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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圆的出现让云默方寸大乱，简直又惊恐又无助，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说话都是抖抖的，并且卞白贤完全没听懂云默的那句话是在说什么。

“他说你还在，要害他，我……我以为你投胎了……”云默一直在抖，话都说不全，窗外的雨陡然大了起来，风从窗户吹进来，在过道与房间里吹过，呼呼的，阴森森的，云默抖了一会儿突然就用力站直了，“原来你真的在。”

这话的意思，大概是说，云默刚才之前就知道他被换了？卞白贤谨慎地想，他昨晚被金钟仁骂了一顿，现在倒是有点阴暗了，怀疑云默说的“以为你投胎了”是指早就知道冒牌货代替他了。

“你一直一直都在的么？”云默情绪稳定多了，这会儿说话就开始清晰而镇定，就像以前那样，虽然看起来是个小白脸，但是其实云默也不是那么脆弱的，“在了四五年？”

他妈的，原来你也知道我四五年前就不对劲了，卞白贤想，并且努力琢磨了一下什么叫“他说你还在，要害他”啊，“他”是指冒牌货？

是说他要去迫害冒牌货的意思吗？

云默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突然就转身走了，卞白贤跟在他后面，眼看着云默直直地就出门了，还没弄明白云默来干嘛的，那小子却又突然开门进来了，然后狂奔到阳台。

“对不起。”云默突然说，环顾四周，然后盯着那三个字，轻轻念了念，“言……”

他说对不起，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餐巾纸。

卞白贤有点疑惑，飘在半空愣愣地看着云墨蹲下·身把那一行字擦了一遍，雨还在下着，窗户未关，打在云墨的脸上，后者满脸是水，像是滚落的泪珠，飒飒而下。

那些血已经几乎干涸了，餐巾纸只能擦一点，卞白贤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钉住了，他有种被人卡在窗户边缘挖心掏肺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