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说话惯会一唱三叹,每一个停顿断句,都暗含深意般引人深思,“虽然胸有大志,可惜城府太浅,心里藏不住事儿,嘴巴里藏不住话。那寡妇刚死了男人,又孤儿寡母,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这样直不笼统地戳破她的心思,要换个豁得出命的,怎么也得跟你闹个鱼死网破。做人当给别人留后路,说话须得含沙射影一针见血,让人家对你七分惧、三分恨,摸不透你的路数,不敢和你死磕。现下你这底牌这么早就揭了,那寡妇知道你碍于身份不好把话说到明面儿上,她有的是办法给你穿小鞋。”
凤把头知道老秃鹰说的是实情,当天他确实可以三言两语的点拨余春梅一下,让她知道她的小心思藏不住,自个儿收敛些。可惜他对余春梅的做派看不过眼,这才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给自己撒气。
他的默不作声助长了老秃鹰的不屑之情,对自己的见解颇有些洋洋得意,却不好表现得太过张狂,一张皱巴巴的丑脸因此露出一个介乎于兴奋和怨怼之间的怪诞表情,两只小眼锃亮如灯泡,叫旁观者毛骨悚然。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旁听的余老爷子闲闲开口,“这有的人苟且一生,得靠投机倒把才能活到最后,有的人光明磊落什么阴损手段都不使也能笑到最后。自个儿都不见得有多厉害,咋那么乐意好为人师呢?”
老秃鹰斜眼一瞟,重重地朝地上啐了口痰,“不信邪?你且等着瞧吧!”
第二天一早,凤把头带着人到山上骑马打猎,狼鱼岛历经沧海桑田,早没了狼的影踪,几只野鸡野兔还是有的。
一行五六个人,具都骑大马挎□□,在村里威风凛凛地跑上一圈,姑娘红了脸,小孩儿追着跑。尤其朗毓这个淘气包子,率领全村少小撒开腿跨大步,像一个个裹满狗皮膏药的小胖球,起劲儿地追在他们后头。
“吁——”凤把头勒住马,在后山的山坡上转了个身,随即扬起皮鞭,“啪”地一声烈风脆响,尘土飞扬地跑到这群小孩儿跟前,拿眼一数,少了俩。
“朗毓,”
朗毓仰头看着马背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凤把头,响亮地应道:“诶!”
凤把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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