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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这不是他。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泽莫的车子，他站起来朝泽莫打招呼，在没人注意的地方,黑色的流体物质悄悄的缩进他的衣袖。

“是吗？”泽莫道,“那你先到我家待一会儿吧,梅姨多久回来？”

“她要加班，说是晚上八点左右才会回来。”彼得道,泽莫正在开门，顺手把他手上的袋子拿过来放到鞋柜上。“那你就先在这里写作业吧，我去买点吃的。”

“我买了意大利面。”彼得急忙道。

“你想吃意大利面？”泽莫问,“我去厨房看看，应该还有一些配料。”

彼得跟着他进了厨房，泽莫房子里的厨房有点小，他和彼得进去之后就没有第三个人的位置。彼得几乎堵住了他的所有去路，他们贴的很近，泽莫可以感觉到彼得身上的温度蹭到了他身上，他叹了口气，回头：“彼得？”

彼得意识到了泽莫所指的的什么，他往后退了几步，有点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什么，”泽莫看了眼配料，做一顿奶酪意面应该够了，他还没有回头，彼得又靠近了，温暖也靠近了，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彼得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可以轻易的挣脱或者反击，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很快就会离开纽约，就算不是离开纽约，也是离开彼得的身边，他不可能跨过那道界限，但是他留恋那种温暖。

就算他知道那种温暖很快就会脱离他的身体，而他最终会回到起点。

“彼得，”他道，“我说过，你成年的时候。”

“但你真的会等到我成年吗？”彼得问，他的语气有点轻，随着一阵潮湿的气息在泽莫的耳边响起。

泽莫闭上了眼睛，他的初衷是不想伤害男孩，他的手段是欺骗和敷衍。但他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敷衍自己，因此他放任彼得的一次次示好和拥抱，他在放任彼得继续爱自己并且对他们的未来抱有期待。

你想被施予感情，泽莫告诉自己，你渴望这个，但是你不会真正的接受，你会离开，你接受的美好后来都会变成伤痛。你现在就像是在吸毒一样。

“彼得，这是我的错。”泽莫道，他抓住彼得的手，想把其轻轻的掰开，“我没有给你正确的引导，也许这让你误会了什么。但是这并非我的本意，现在让我们再明确一点，成年之前，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没有吻，没有非普通朋友间的一切行为。”

“你爱我，所以才没有拒绝我。”彼得没有回答泽莫的话，他这样道。很奇怪，彼得意识到，他的心里一部分有点委屈的想：赫尔穆特现在看起来残忍的像是蜘蛛侠的泽莫，另一部分则清明的带着兴奋：对，他知道为什么泽莫总可以为他退让，对他出奇的温柔——因为泽莫爱他。他之前不敢确定，因为他知道泽莫的过去，他以为泽莫不会再轻易的爱上别人，就算会，他也不会成为那个幸运儿。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有了信心，他知道自己对泽莫是特别的——他觉得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清晰而带着自大的认知逐渐占据他的脑海，让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泽莫发现无法把他的手轻轻掰开后，便使上了力气，却发现彼得的手仍旧纹丝不动。

他皱眉，想到：彼得不对劲。

虽然彼得的性格逐渐的活泼大胆起来，但是在泽莫面前却还是有一点含蓄害羞的成分，泽莫知道自己也正是利用了他的这种性格，之前才敢那样和彼得暧昧的相处——接受他的好意却不用明确回应。而刚才那种特别肯定甚至对于泽莫来说带着威胁的话按彼得的性格是不会说出来的。

而以往的彼得平时也绝不会用出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