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躺着等人来救她。她不知钟乐还要多久才回来,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等待末日。她好想他能从天而降,能帮她能救她。她从未有一刻像此刻,害怕死去,害怕失去。那些她曾失去的,她曾介意的,工作、前途、金钱、地位、在俗世里她拼命追求过的每一样,都无法与这一刻相比拟。
她才刚做好思想建设。她那么犟,那么难以去接受变化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愿意去打造一个窗明几净的家。她才开始有那么点乐在其中的味道,去期待它的降临,它就以这么惨痛的方式和她告别。它在怨她吗?怨她接纳得太迟了么?
她想,生孩子的那天也会这么痛吗?也就差不多吧。揪心的痛楚告诉她,那一点都不是累赘,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完全要仰仗她才能生存下去的生命。
眼前开始迷糊,她用手背抹一把脸,也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她望向天花板,望向挂了一半的窗帘,望向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钟乐在唤她,她听到了,睁开眼看到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眼眶红了,他和她一样的震惊一样的哀伤。有人能和自己感同身受,被伤害的躯体和意识都有了仰仗,不再那么孤单无助。她揪住他的双臂,她的身体在颤抖,钟乐要抱起她:“不要怕,我送你去医院。”
她不敢让钟乐抱,她怕血流得更快:“我打120了。给你打完电话后,我拨了120。”
“好,”钟乐在控制他说话时的抖音,他从未应对过这样的局面,他得让自己看起来更安稳可靠些,“我再问他们到哪里了,不然我就抱你下去。”
救护车已在路上,他们只能继续等待。血已染红郁玲身下团簇着的山茶花,钟乐抱紧她,她一直在抖。他问:“你好疼,是不是?”
郁玲点头,已是泪流满面:“孩子没有了。”
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不是早孕流产,而是宫外孕造成的输卵管破裂,需要紧急实施输卵管切除术,切除左侧已破裂的输卵管。送往医院的路上,郁玲已是半昏迷的状态。听闻如此骇人的病情,钟乐根本不敢多问,赶紧签了名。
待郁玲被送去了手术室,他一个人呆在骤然冷清的走廊里,觉得又冷又孤单。他接到郁玲电话从办公间冲出来时,尚只穿了一件衬衫。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