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回已经气得脸色发白。“那你有种别用我的剑!”
他总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佩过剑。在潇湘,在江陵,夺来的剑,用完就扔。张朝光有驰曜,孟芳回有芳华,都是武林名剑,视之如命,大抵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韩烬的剑无名。他不带剑。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剑。
他手下任何剑,任何刀任何枪任何凶器,都是奴隶!
烧火和尚大喝一声,精铁禅杖挟浑厚内力疾舞如风,身周荡开一圈雪雾。芳华慑人剑光,明如白昼。杖剑相交,两人各自退了三步,方才所立方圆数尺,积雪平白薄了一层,却不见一个足印。
须臾韩烬开口,声音已然平静。“大师不得的参破,要向剑中求吗?”
烧火和尚不答,手中的禅杖竟被握出五个凹陷的指痕。
他并不觉愤怒,也不激动,甚至也不失望。剑中无参破,无答案,无生死,剑中除了剑,没任何东西。
他来之前就已知道这些。但他还是来。他究竟为什么而来?
“贫僧自幼生长少林,愚拙低贱,不生华实,诵不得经,入不得门,悟不得佛法。肯与吾交谈者,唯了凡禅师一人。了凡学佛,念佛,毁佛,皆为其所望。所望成真,吾甚歆羡。唯有施主,不知是否为其所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韩烬耐心已经耗尽。“了凡离经叛道,举目无亲,潦倒娼门,死后三年无人问津。即便这样人,善恶生灵,也牵一发,动全身,因果链上循循生息,有朝一日终究是我报应。杀人偿命,自古而然,大师不过想杀我;大师能杀我,便杀我,利器若杀不得我,口舌焉能杀我!”
“不错。”烧火和尚语气突然轻柔。“施主可能改悔?”
我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改悔?——韩烬几乎立时就要反驳。一团白气冲口而出,他看到对方毫无变化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答。
“不能。”
孟芳回不负众望,越俎代庖。韩烬张了张嘴,仍旧没能说出话来。也许孟芳回说的完全不错,也许换他自己上还不如这两字好听。但他感到一阵力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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