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的热意又再次在觞引体内迸发出来,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极渴、极干。他能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臂膀正揽着自己的肩膀,屋内不再充斥着恶臭的熏香,在那人的怀中,自己能闻到一如雪巅孤松的清冽气味。
是虞舒曜身上的味道。
虞舒曜见唤不醒觞引,只好自己先喝下一大口姜汤存在口中,再用一只手擒住觞引的下颌,让他微微张口,自己便紧贴着他的双唇,一点点地将姜汤渡给他。
虞舒曜并无二心,只专注着喂他喝下姜汤,替他祛风散寒。而觞引双眼虽是阖上的,却随着身体的本能蓦地启口含住虞舒曜的上唇瓣,褐红的姜汤瞬间从两人嘴角溢下……
浇化了雪,点燃了冰。
觞引终于睁开眼,扫向屋内。烛火。木桶。屏风。命中注定地相似,蒙蔽了他的眼。
梦里不知身是客,真作假时假亦真。
只是,觞引总是拼命地在无所希望中寻出一丝希望出来。既是假的,便更加没有顾忌!
凰卉散发挥药效了,觞引不肯松口,死死地含着虞舒曜的唇瓣,姜汤解不了他的渴,他要虞舒曜的口液。
虞舒曜怕他受凉,硬生生地将唇瓣退了出来,像对小孩儿似的哄他:“别胡闹,你还生着病。”不知怎的竟补上一句:“若要这般也得等你好透了。”
觞引的身心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虞舒曜末尾这话却让他的头脑清明了几分。舒曜突然如此温情待他,果然是梦啊。
虞舒曜微狭着眼。他还是希望觞引能记着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如此,事后觞引便可找自己“秋后算账”,自己便顺水推舟地认了,这段孽缘也就算随缘了。
事不过三。无论有意无意,觞引三次以性命来试探自己对他的感情,虞舒曜觉得足够了,不能再多了。觞引不是猫,没有九条命,虞舒曜终于承认他会怕。
他开始退下觞引的外衣,准备为觞引洗身,不料觞引一把握住虞舒曜的手腕,将虞舒曜的大手按在他的腿间。
“难受。”觞引在虞舒曜耳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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