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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远看不清那人的脸，模糊不清，只有那双血红色的眼摄人心弦，包括他。

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握着一把剑，那剑的样子他很熟悉，他也有，是在一个古市的小摊上买来的，只花了一两银子，当时他只觉得可以做个纪念罢了。

可在那人手里，透明的剑身折射着光芒，竟带上了一股苍凉而又血腥之气。

最后这个梦境碎了，碎了一片又一片，如雪花一般，带着银白色细碎洒在黑暗之中，毫无声息，沉寂无声，万物寂息。

卿远看见了，一抹红色搂着一抹白色，天地都在失色，调成的只有灰白，灰到阴暗，只有那抹红色和白色在灰中引人注目，还有一双金色的眼眸叹息似的望向这里，可在也没有那双血红色孤寂的眼。

他们的旁边，有成群的尸体，以及调成苍白色却又潺潺的血流淌河。

然后...然后...没了，又变成一片黑暗，一片无声，他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冷的恍若那银色长发透的泠泠月色。

“十方寂灭。”

卿远猛然惊醒，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透露的是复杂和不安，不安？不安？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情绪？

“五师姐。”卿远叫了一声，卿宁的墨发洒下，窗外的月光轻缓撒了进来。

卿宁尴尬转开目光，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动声色，她清了清嗓子：“你的脸上全是汗。”

卿远伸手摸了摸脸，果然是汗，他坐了起来，墨色的发丝垂下，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是啊，我做了一个噩梦。”

“你没事吧？”卿宁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这孩子不会被噩梦吓糟了吧？这也不对啊，他都十多岁了，也不像被噩梦吓傻的人。

“没事。”卿宁的指尖是凉的，凉的不正常，但足以让卿远回过神去，理理自己的情绪。

卿宁怀疑看了他一眼，起身推门离去，走之前还为他带上了门，卿远低头，点开储物格，将里面的剑拿出来放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