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眉宇间的愁苦,忽地失了喝茶的兴致,结过账就离开了茶楼。
外面又下起了雨,她撑开伞,一路往客栈走,一路思考着几日来的见闻。
蛇毒,纯阳内力,那姑娘背上狰狞的伤口以及她的不辞而别,一切都构筑出阴谋的味道,她不清楚自己正处于何处,是中心还是边缘,亦或是毫无牵连。
曹亚夫说那蛇毒来自湿热之地,几乎是挑明了那来自南疆——五毒教。
项玥的父亲便是丧命于五毒教豢养的毒蛇之口,老医师怕她伤心所以才没直接说出来。可是几年前五毒教已被连根拔起,剩下的零散门徒又被吕连城屠了一回,就算还有人活着,在今后十几年大抵也只能以保命为主,在这个时候来姑苏城滋事无异于自取灭亡。
再者五毒教内力偏阴柔一脉,从未听说有什么至刚至阳的武功。
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项玥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想得入了神,连伞被风吹歪了都没注意,而客栈已在眼前。
想来是不知不觉思考了一路,可即便如此还是一无所获,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也许需要多加些人手随自己一起行动。
她闻到了桂花香,扭头望那方向看去,发现原来是小贩在卖桂花酒酿,推车前已排了不少人,正犹豫要不要过去买一碗,突然一阵冲天酒气闯入鼻腔,随即就被人撞得一踉跄,跟在身后的两个手下一个扶住她,另一个挡到她面前,手握住刀柄蓄势待发。
是个白衣公子,身子右侧配有长剑,或者说原本应是白衣,只是那身衣服看起来好几天没换洗,好多地方已蒙了一层灰。只见他一手提着酒壶,另一只手不知为何攥着一只鞋,头发有些乱,胡茬更是乱糟糟的,不过忽略仪表的邋遢,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此时他正努力瞪大眼看前面,然视线一片涣散看起来多半是什么都看不清的。
项玥皱眉掩住鼻子,显出几分嫌恶来。她酒量不错,平时也陪她爷爷斗过好几回酒,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忍受着刺鼻的酒臭,那年轻男人喝的多半不是什么好酒,闻起来倒是辛辣之味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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