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好容易压下的怒气聚集在那里叫嚣着想要冲出来一般。
归根结底他是被宠坏的帝王,自幼虽有名师良弼节制性情,但是他从小到大,无论是他的父皇母后还是太傅群臣,甚至可以说几乎是从未有人骂过他一句的。若说他不骄纵不轻狂绝然是假。乃至于他之所以对殷庭倾心,个中或许也不无这个向来温和柔顺的男子会在某些不显眼的地方很得体的违逆他一下的原因。
他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只为他一句训斥殷庭就说要走,便理所当然的将之理解为别扭——反正殷庭身上素来不少的甚至多于他最为人所称道的温和柔顺的,恰就是那股子别扭到死的气质。
自然是不允的,于公于私都是不能允的。
于公,殷相是帝王的股肱重臣,总领台省权柄极重,辅助他将这偌大天下打理的端是井井有条,殷庭若是离开了,并非无人可代,然而一代贤相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比如中书侍郎聂恒,比如那个派在殷庭身边历练许久,时常帮他打理文案的杨修言,都是可用之人。然而一代贤相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天下诸事俱汇于此,个中琐碎繁复利害又绝不是那么简单便说得清楚。当年裴彦虽说是天纵之才,也不曾总揽台省事务,反而是将相对而言更加繁琐的尚书台交予了性情更为温和稳重的苏振翮,便可见在理政这方面,殷庭甚至于是要强过裴彦的。
不讳言,殷庭之于大齐朝廷,几乎是梁柱基石一般的存在。
于私,殷庭更是景弘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恋人。洛阳与苏州虽说相去不远,用快些的马,走个五六天便能到,然而紫微帝星不离其宫,为帝者最讳离京。此一别,除非再次降旨征召启用,否则大抵无期。
他才不信这个别扭到死无甚良心的人会回京看他,自请回乡多半是为了躲他还差不多,倘使应允,简直就是与自己过不去。
殷庭轻叹了口气,温声道:“陛下,于此事,臣思量已久。即使没有赵鑫的事,臣也考虑了许久的递交辞呈,回乡养病。藉此为由,不过是想警醒朝臣,让他们知晓法不容情,以伸律例,也算是为陛下整肃朝纲略尽绵薄。”
“卿倒是事事都为朕想……”景弘略抿了抿唇,手臂环上了殷庭的腰,“可若果真为朕着想,又如何忍心留朕一人案牍劳形,不为朕分忧?”
“陛下……”殷庭有些不适应的想退开一些,却因为被环住的缘故,只能略向前挪,便与景弘贴得更近了,无奈之下,索性站着不动,“臣的门人亲故屡出差池,倘使不加惩戒,恐不能息朝野纷议。”
“朕不是已经给你罚俸一年的处置了么。”景弘看出了殷庭的窘迫,却是得寸进尺的收紧了手臂将他与自己拉的更近,很不是滋味的觉得怀里的人还是太过瘦了。
“陛下……臣当真是不堪重任。”应该要推开他的,偏偏就怎么也无法伸出手去,就只好这么任他抱着,闭上了眼仍由帝王的气息将自己包围了,“何况太医也多次告诫臣,这残躯须得好生调养了……虽说为国尽瘁,虽死不悔,然臣家中尚有垂髫稚子,堂上椿萱并茂,故而……”
景弘越听脸色越沉,到后面便索性放开了殷庭,盯着那张确实无甚血色的面孔看了良久,微微勾起了唇:“兰阶,你只说,你是不是为了躲朕。”
殷庭怔了怔,苦笑着睁开了眼,抬起一直垂着的头望向眼前的帝王,“若是陛下想要如此认为,大抵也是无错的。”
第五十二章
“陛下居然允了?”顾秉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一样的看着殷庭。院子里人声杂乱,在搬运箱箧的仆人的黑色的影子被灯火衬了投射在书房的窗纸上,依约的兵荒马乱。
他自宫中回来便一直觉得不安,遣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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