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内井中打上来些水,不知从何处找了块棉布,擦拭了起来。箱笼里面还有崭新的棉被铺盖,柜子里的东西也叠的很是整齐,虽是许久没有主人,但该在的东西都还在。
梳妆台前,铜镜蒙了些灰尘,一支雕工精湛的木梳被丢弃桌上。
一切的一切都宛若定格了般,屋内的摆设与物件,几乎都是临华宫当初赏赐下来的,虽不贵重也不便宜,都不曾带走,可见当初此处主人对这些东西的不屑一顾。
皇甫策坐在了梳妆台前,看向虽已被擦拭干净,依然模糊不清的铜镜。
许久不曾打磨的铜镜,在朦胧的光线下,点点铜斑,依然很是醒目。皇甫策接过柳南递过来的干净的湿布,垂眸将那梳子细细的擦拭一个来回,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小的寝房已焕然一新了。桌上的瓷器茶盏,床上的一切都换成簇新的,红泥小炉,燃起了炭火,煮上了井水。
柳南轻声道:“虽有些灰尘,但该是有人对此处也留了心,不然这些东西不是入库,就是该被那些奴婢惦记了,决计是剩不下来的。”
皇甫策自傍晚就不曾再开口说话,柳南又是忐忑又是着急,可是半句都不敢问起:“娘子本有个羊脂白玉的梳子,不甚打碎了。贵妃娘娘听说了,就将这檀木梳给娘子送了过来。听闻这是娘娘的陪嫁,用惯了的。”
灯盏很是昏暗,那梳子的纹缕并不能看得清晰,皇甫策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那木梳上的纹路。好半晌,才回眸看向已打扫干净的屋子,侧目看了眼炭火。
柳南轻声道:“上好的金丝炭,该是娘子用剩的,没人动过。”
皇甫策不置可否,缓步走至床榻前,坐了下来,眉宇间尽是疲惫。
自辰时至此,还不曾有片刻的休息,他倚在了床沿边上,那双凤眸虽是半阖着,但也黯淡无光。
“天色已晚,此处离东宫甚远,殿下今夜不如就在此处凑合一宿?”柳南等了半晌,不见皇甫策说话,只当默认。他轻手轻脚的取下了束发的长簪与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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