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殿内药香苦涩,伴以薰香缭绕逸散,皆是醒神药帖。行歌自瞧过那小小胚胎后,数度哭泣至晕厥,行风来看过几次,面色越发凝重冷厉。
槐月二十九清晨,行风鬆开环抱行歌的双臂,凝视着小人儿满脸泪痕,心里难受,轻轻舔去她的泪,摩娑着她的面颊。他不知行歌想不想见他,只得夜半前来,以内力为行歌护气血,又在清晨行歌未醒前悄悄掀开了锦被,穿上鞋履,无声离去。
巳时,甯玥不留意打翻了铜盘,铜盘扣在地上敲击出匡瑯声响,行歌方才醒来。甯仪未能护住太子妃遭行风重罚杖责三十禁闭于三院,转由甯玥、秦翊服侍在侧,雁赶紧唤来了沈琼玉。沈琼玉诊脉,银针试了几次血,余毒已除,开了补气血的方子,让甯离、甯芰煎药,自己则在旁顾着火侯。
行歌问了秦翊几句今日何日,昏厥后发生何事,吩咐了g人为她沐浴。甯玥赶忙要人搬来了檀木浴盆,又问了沈琼玉,给了活血暖身的香汤方子。
行歌枕在浴盆边,双眼注视着雕着雀鸟的藻井来听听。」
「娘娘…」芯儿暗惊行歌咄咄逼人,已不再是那个睁只眼,闭只眼的太子妃。但她不敢说出真相,就怕说了,真的魂断在此。
行歌也没等芯儿回答,又问:「芯儿,我待你不好吗?」
芯儿触及行歌探问的眸光,原来那个温润的女子,如今眼眸中只有伤痛与怨恨,心虚地垂眸,吶吶地说:「好…极好…」
「那为何如此待我?你敢承认你没有联合奉晴歌算计我?媚药一事,你刻意离去,换了一批奉晴歌的人,难道你毫无关係?」行歌语调转厉,眸光炯炯如火焰跳动。
「娘娘…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联合奉晴歌...我只是想将奉晴歌拉下来…我…是想帮你的…我是希望太子妃…成后之路毫无阻碍…」芯儿口乾舌燥,方才的水无法润喉,只觉得每句话都如同刀割喉咙,却被行歌逼得必须快些说出实话。
「帮我?我何需你帮忙?还是说,帮了我,你才能掌权?成为六局g人之首?还是我当真那麽软弱?让你觉得必须帮我不行?那我可得好好称讚你的忠诚了?」行歌笑了,笑得像是听到极为可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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