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宋邑名号,屋中大半的人面色便已变了,见其竟是有备而来,连状纸都写好了,楚二老太爷脸色瞬时黑如锅底。
宋邑将屋中之人面色收入眼底,然面上依旧笑眯眯的,仿若一只无害的狐狸。
许是为顾及楚氏名声,宋邑并为当众将状纸的内容宣读出来,而只是将其交给一旁的小厮,小厮躬身接过,将其递给楚氏族长楚二老太爷。
“在下已往京城府衙递了状纸,京兆尹大人会择日开庭审理此案,在此期间,若苏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这场诉讼便不是和离这么简单,宋某可得代表苏夫人告众位一个谋财害命了。”
宋邑边说,便扇着折扇,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然那话里的威胁之意,表露地明明白白。
“这是我们府里的家事,啥时轮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楚氏族人中,有人不忿,出声道。
“住嘴!”却被楚二老太爷厉喝住。
宋邑乃当今第一状师,生着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还让人无可辩驳。
凡经宋邑之手的案子,尚无败绩。
这样一个人,是轻易不能得罪的。
何况,宋邑的状纸里详细列出苏氏意欲与楚阔和离的原因,里面倒没有说楚阔半句不是,然而上至楚老太太,下至楚氏族里,都被批了个狗血淋漓,更让人愤怒的是,条条所列,尽皆属实。
若此案真开庭审判,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如何,只需宋邑站在公堂之上,将那状纸所述内容,深情并茂地当着众人之面读出来。楚老太太逃不出一个谋害儿媳,谋杀亲孙女儿的恶名,而楚氏族人则变成了欺凌弱小,为了成全自己的好名声,而罔顾人命的不义之徒。
更有甚者,楚阔身为朝廷命官,担御史之职,原就是监督朝中官员言行举止,现下自己后宅不宁,母亲与妻子暗生龃龉,还放纵族人行凶,被其政敌抓住这两条参上一本,到时这御史之位能否保住,还两说。
楚二老太爷看完状纸之后,气地胸膛起伏不止。
心中恨不能将这白绢撕个粉碎,然还得好生生地卷好,回交给宋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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