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整个教学楼内回荡起徐如琢撕心裂肺的恸哭声,那每一声回音,皆仿佛能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割开一道口子,流出最浓的血与泪。
苍在教室门的旁边听了个全部。他追上那个发狂的魂魄,以山神之力压制住魂魄内的妖怪,待徐亦琢的神智恢复之后,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请求道:“带我去见徐如琢”。那道名为兄弟的“诅咒”,纵使身死亦无法摆脱。
苍想起晚晴,但他想,他大约是不能理解徐如琢的。但同时他又那么一点庆幸:幸好自己不理解。
习瑛从旁边走过来,仿佛听不到教室中的哭号一般,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些妖怪怎么办?”那些蛇羽的部下,他们早被白狐们牵制住,如今他们的头目已经死去,它们不会感知不到。
苍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往楼下走去,道:“还能怎么样,那么丑的家伙,带回去养着吗?你不就喜欢杀生吗,随你便吧。”
习瑛应了一声,声音愉悦。苍走下楼梯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照不进这座教学楼,人走楼空的学校里依旧冰冷的出奇。
但是或许只有这座教学楼还能记得,曾经有一个少年在这里徘徊了十年。
幼稚吗?自作自受吗?不自量力吗?
那也许就是人类少年最常有的姿态,但对于这件事,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足够令灵魂的另一半花上大半后生的时间去怀念,去救赎。
三生簿
清晨七点半,花溪湖畔还颇为安静。晨光里带着零星一点的水汽,柳枝还半是柔软的垂在水面。芦苇荡里的鸭子醒得早,站在岸边梳理着羽毛。挨着湖畔的一排酒吧餐馆也基本处于休息状态,只偶尔有几个服务生出来在湖栏杆上晒晒抹布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露天的桌椅上似乎还带着凌晨的酒气,几只麻雀倒是毫不介意地飞落下来,啄食着地板缝隙里残留的食物。
葆宸提着无纺布的买菜袋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显得同周遭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然而除了被惊飞的麻雀,基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当他走到一家名为“原本”的酒吧门口时,他看了眼门口橱窗里摆着“24h营业”的牌子以及一些时尚又新奇的小物件,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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