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徒本来应该姓阮,他是阮黎安早些年犯下的一个错误,时过境迁,父子团聚,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就连头发都十分应景,他们一老一少,都是白发苍苍。
阮宥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温徒年纪不大,头发是少白头而已,不过我爸一看就疯了,因为他老人家也是三十岁就头发全白,温徒真是个好儿子,连少白头都能遗传下来。”语气里全是不屑。
父子俩促膝长谈的场面,钟弥不便打扰,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站得远远的,按下了快门。
今天过来倒是有正当理由,她的专业是摄影,便学以致用,在这寿宴上专门为阮父拍照。
阮黎安察觉了镜头的捕捉,朝这边看过来,笑容依然挂在脸上,抬起右手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钟弥手里捧着相机,也绽开了微笑,那一刻,温徒也看到了她。
她今天穿得不一样。
在晚宴上她是端庄娴静的,而扮演摄影师的角色,就穿得简单一些,白T,黑裤,球鞋。只不过,蓝朵在这“简单”上,下足了功夫,到处都是小心机。
浅口的球鞋露出白皙的脚踝,裤子是修身的九分裤,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她笔直修长的双腿。白T很宽松,下摆短,领口大,她一走动,不经意就露出纤细的腰,锋利的锁骨。再往上看,是她皮肤清透干净的脸,微张的嘴唇水润润的,呈现自然的粉色。
钟弥在这天对“裸妆”的认知也颠覆了,蓝朵替她化妆的时间比上次还要久,原来这种看不出来脂粉痕迹的妆容,工序更多。
温徒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跟老爷子说话。钟弥发现他在阮黎安面前,话明显要更多一点,而阮黎安言谈间,看上去也对他十分赏识。
怪不得阮宥会有那样的危机感,身为阮家的独子二十多年,突然之间,老爷子把多年前犯的错误找回来。这位私生子比阮宥年长、稳重,甚至比他更像父亲。任谁心里都要犯起嘀咕,不得不未雨绸缪,为自己打算。钟弥拍完了照片,往别处走走。
园子里架起了露天烧烤,一群人围着炉子喝啤酒,蓝朵也在,一看到钟弥,就从烤架上拿了根滚圆的德国香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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