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言知道,自己此刻满头满脸的虚汗,狼狈死了。
她不在意,在他面前,就没有不狼狈的时候。
五脏六腑似乎拧到了一处,很疼。
疼死了。
但这身体发肤的疼,远不及埋藏在心海深处的那份锐痛。
她那个惨兮兮的样子,真应该奚落一番的。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又取出一个方子,再次放到她面前。动作迟钝、缓慢,好像倾尽了所有的力气来做这件事。
“我会让明月跟皇后提一提你的病情。当差的时候也要按时服药。”郗骁忽然平静下来,语声轻轻的,很沙哑。
沈令言闭了闭眼。
郗骁转身,“别不知好歹。不然我把秦洛从棺材里刨出来,拆了她。”说着话,踱步出门。
听着他脚步声远去,她再也不能支撑,软软地倒下去。
其实真没什么,她只是胃部抽痛、心口发闷,从十多岁起就这样,心情恶劣的时候会发作。药酒就是常备着用来调理的。
他要是不来这一趟,绝不会发作到这地步。
活脱脱的煞星、灾星。
他找的方子就能有奇效?别人找来的方子就是摆设?
哪来的这样自以为是的底气?
秦洛正是她的师父,已经入土为安的上一任影卫指挥使。
他是真不会说人话,那张嘴要多歹毒就有多歹毒。
她搂住自己疼得、气得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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