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庶子叫尉元,尉元上午教完木闾头汉字,我下午教他鲜卑语,晚上间或和拓跋文一起吃顿饭,他赏了我两个厨子,我开始还不习惯他们的手艺,不过到过年时也差不多适应了。
除夕前一天拓跋文破例没过来,第二天我听被我收买的女官说,他临幸了一个善舞的优伶。
我剪了一小片金箔给女官,和她说做得不错。
我给拓跋文铸金人时,把余料和碎屑收集起来重新熔铸,打了一张金箔,反正是意外之财,花起来也阔绰。女官欣喜地和我谢恩,一直倒退着出了门。
快过年了,木闾头也不用习字,我带着他没日没夜地在院子里疯了三天,被要气炸肺的拓跋文分别下了禁足令。
步六孤和江傅山回了江傅山在洛阳的老家,蔼苦盖一回草原就忘了我,连封信都不寄回来,说好给我打两只白狐做的衣领也不见了,现在永康宫里就我一个人,活脱脱一个孤家寡人。
女官走后我无聊地往床上一趴,从床头的小木箱子里摸出我给拓跋文铸的金人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在蔼苦盖走前就雕琢完了金人,但是拓跋文却说现在还不是时机,让我先收着。
我一点也不惊讶拓跋文会跑去宠幸别人,他这一个多月的欲言又止,我都看在眼里,只等他说出来。
结果他比我想的还优柔寡断,宁可去直接找个优伶,再拐弯抹角地让我知道:我收买的女官只负责拓跋文寝宫的门窗,除非她冒失地闯到拓跋文身边,不然不可能得知他晚上睡了谁。
我早知道我相貌平庸,不解风情,除了床上浪的起来没什么优点,让他厌烦是早晚的事,只是事到临头,还有点儿怅然。
拓跋文不愿来了,我上哪再去找一根这么和我心意的鸟?这么一想,我摸着金人胯间藏在衣袍下的大鸟,居然忍不住悲从中来,连门外的通传声都没听见。
拓跋文走到床边时我才看到他,爬起来和他行礼,他看到了我摸金人胯间,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居然也没呵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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