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将他的手重新放进貂绒被中,却见殷言酌不安地颤抖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童子熟练扶住了他的身体,轻轻地揉他胸口,殷言酌只觉胸前一阵一阵泛起的俱是密密麻麻的刺疼,却是连抬手稍微按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东倒西歪地倚在衾被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咳着,整个人连坐着都摇摇欲坠,倘是没有侍童扶着替他顺气,只怕是一喘气,就直接过去了。
侍童将一方干净的绸帕小心地掩在他的唇角,白帕渗出淡淡的血色。
在冰湖上寒气侵入体内,零星的咳血,从昨晚始就没断过,他如今连坐起都需人扶持,何尝有脸面见爹娘昔日旧友。
殷言酌仰着头费力地喘息,倒在童子的手臂上气力不济地挣扎着,自从昨夜起,又一次晕死了过去。
止蓝长汀尽头,有一个村落,村落再过十里,是一个驿站道口,道口边上有一个客栈,上书:春风十里。
此地离京城大约数百里,人来人往生意不错。
这日晌午时分,客栈门前的道路尽头,一人一马迎风奔驰而来,马蹄在古道上扬起污泥雪水,只是一个转瞬,店小二已听到骏马长嘶,马匹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店家伙计赶忙走出屋外,却见进来的是一位黑衣高大男子,剑眉朗目,背上一把古方长剑,出手阔绰地用一方黄金,包下了二楼的全部五间客房。
老板在后院听了伙计的禀报,喜不自胜地快步迎了出来。
男人冷静而快速地吩咐道:“先将最好的那间上房再仔细打扫一遍,将所有被褥换上新的,烧暖整间屋子的地热,听着,要暖,所有角落一丝寒意都不能有,房内备热茶热水,再辟出一间干净屋子,屋内备好几个新的煎药炉子,唤小二出来牵马,草料要好,速去!”
老板急忙答应了一声,便走进中院大声地吆喝小厮,随后便前院,厨房,马厩,脚不沾地来回转着,安排伙计前前后后地打点。
这时道路又重新热闹起来,远远已经可以望见两辆马车,乌木雕花,厚重垂帘,沿着大路缓缓地驶了过来。
也许是担心雪地路滑,这两辆马车行驶得比一般马车似乎要慢一些。
老板擦了擦大冬日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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