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尾随。(wwW.广告)我躲在我家门前那株老柿树后,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到达一条小溪溪畔。小溪已经结冰,对面一侧是山脚,另一侧则站着郑战胜郑战生赵高峰三人。郑战胜郑战生各扛了一条猎枪,那条黄毛土狗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像是已等很久,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郑毛校长二人领着麦冬在那三人面前站住。
他们开始争执。忽然“通”的一声,郑战胜手中那条猎枪枪口猛然一红,窜出一条火舌直射天空,这声钝响在寂静无声的冰雪天地里传得很远,继尔在山峰中间层层回响,大地宛如猛的一震,六个人瞬间同时凝固。郑战生说:“高峰,愣什么,动手!”
赵高峰跳起来一脚猛踢到麦冬肚子上,他仰面躺在了雪里。赵高峰继续踢他,他踢他的头他的胸他的肚子,最后他还狠狠踢他的裤裆。那条黄毛土狗兴奋地伸着舌头,呵着热汽,兴奋地围着躺在地上的麦冬小快步转圈子,仿佛他是一只刚刚中枪的兔子。郑毛和校长想去阻拦。郑战生机警地端起了他的猎枪,枪口在校长和郑毛之间逡巡,说:“你们敢动?敢动我连你们一起打,妈的你们教的什么学生?”二人不敢再动。郑战生这才把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挨打的麦冬,摆出一副随时扣动扳机的架势。
赵高峰继续踢麦冬,我听见了麦冬痛苦的呻吟,继尔变成了惨叫。赵高峰并不满意,又弯腰把麦冬劈胸揪起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又握紧拳头一拳拳往麦冬肚子上猛捣,像是拳击手在对着沙袋练拳,打够后又再次飞起一脚将麦冬踹倒,近乎癫狂地在麦冬各个部位轮番猛踢。郑战胜点着一袋旱烟默默地吸,自始自终不发一言,也未动一根手指头。他像个思想家一般驻足凝思一动不动,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但我明白,他才是这件事情背后的总导演,而我则是发起人。我像点燃炸药包导火索的那朵火花一样,把一切都引爆了。
我同情麦冬,我痛恨自己。我想我应该从这棵柿树背后冲出去一声大喊:住手!可是我一动未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像中了魔法,像被封了道,就那样畏缩在柿树背后,目睹麦冬被赵高峰一下接一下地痛下杀手,那每一次打击都像是打在了我的身上,甚至比直接打在我身上更痛苦。长久以来对他积累起的无名嫉恨此时早已烟消云散,继尔换来的是内疚和恐惧,这样打下去也许麦冬会死的。
对面山上响起一个声音:“别打了,差不多够啦!”郑疙瘩一手拿着斧头,肩上斜扛一柄木锯,脚下踩着一棵刚砍下的树干,站在对面山头上。他这副样子有几分威风凛凛。那几个人一起仰头看他,赵高峰也暂时停手了。郑疙瘩脚下一松,那棵已被他砍削得光溜溜的树干顺着山坡积雪猛冲下来,滚过了溪岸,在他们面前的雪窝里停住。赵高峰冲郑疙瘩大骂:“郑疙瘩,你算个球!”
郑疙瘩说:“赵高峰,你说啥?”手中那柄斧头一抡,朝他们几人飞了过来。那柄亮闪闪的利斧在空中翻了一连跟头后,不偏不倚斜插在赵高峰面前的雪里。郑疙瘩往雪窝里一蹲,身子一纵,像一发从炮筒里飞出的炮弹一般顺着山坡猛滑下来。到山脚后就势一起,踩着小溪上的结冰几步窜到了赵高峰面前,劈手给了赵高峰一个嘴巴子,弯腰拎起那柄斧头在眼前一晃,说:“咋样,较量较量,赵高峰?”
郑战生把猎枪对准郑疙瘩,郑疙瘩看都没看一把抓住猎枪枪管往后一带,枪便到了他的手中,顺势往雪地上一扔,从他门牙缝中喷了一股口水到那枪上,说:“啥烂枪,算个蛋!”手中斧头一轮,架在郑战生面前。郑战生急忙往后退了两步。郑疙瘩说:“麦冬,站起来。”麦冬却说:“郑疙瘩,你少在我面前充好人。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郑疙瘩一惊:“麦冬,你什么意思?”麦冬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擦着脸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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