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为数不多的，在人间界生活的日子一样，沐浴在阳光下，哪怕A市那样毒辣的阳光，差点要把他照化了……
他双手捂住脸，长长地，轻轻地，在手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被这双手兜住了，只能发出一点点沉闷的声音和微弱的气流，从指缝间慢慢漏出去。
他也想活着的。
但是不能够。
因为林苏的能力不足。
他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要想让几人都成为真正的人类，也许吸食了林苏全部的肉血，还有可能。
但那样的真相，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愿去往那儿想。
林苏，也永远不会知道。
她的野望太大，大到要足够把她吞噬。
上回违规把林苏带进来时，他就知道了。
他们和这个望世界是息息相关，血脉相连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自己听从顾四的建议就好了……
顾四当时看着顾总和顾沈白两具从脸部开裂的身体，让小顾不用管了，这大概就是他们这些脑洞成的精最多也是最终的命运。
“更何况，他们死了，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小顾当时心惊肉跳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懒得管这些事，懒得参和在他们和林苏之间的顾四，居然什么都知道！
但顾四只是说，就这样吧，让他们都沉睡着，也就不会像他一样，日复一日地承受着伤口带来的痛苦。
小顾也是在那时才知道，顾四是会痛的。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脚上的麻痒感已经完全消失，小顾放下手，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但他看着清水已经见了底，自己的脚也长完全了，还是不可抑制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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