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卿见状扬声叫道:“韩攻,我若走累了,就回府找你侄子玩耍去!”
韩家的嫡长子名唤韩迟,也是韩攻的长兄,两人感情极好,曾一起入京求学;可惜韩迟英年早逝,留下一个遗腹子,生母也不知去向,身世凄凉的很。韩攻平日最疼这个小侄子,从不提起他生父母的往事,以免小娃儿家伤神难过妨碍了学业。
谢冰卿这一叫,顿时戳中了他的死穴。韩攻回头,捋起袖子叉着腰,细致的眉眼十分不耐。
谢冰卿颇为得意地朝他一看,停下脚步,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逼他抉择。
程放看见情势不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来打圆场:“师昀,我也走得腰酸背疼,上去喝口酒解乏罢。”
温越对谢冰卿有点偏见,这会儿瞪了程放一眼,颇有责怪之意——你特娘的一夜跑遍东山山头杀马贼的时候怎么不喊腰酸腿疼,在天香楼五陵少年争缠头的时候怎么不喊腰酸腿疼,现在一个小娘们儿逞威风了,就来给我装肾虚,凭什么让着她?一脸欠收拾的叼样儿!再说了,现在就教唆师昀给她低头,以后还怎么振作夫纲?
话虽如此,还是跟他们一行人找了个酒楼,上去包了个雅间。
这独步天香楼说是酒楼,也一半一半儿,老板拓展业务兼做青楼生意,后堂园子里还有三栋楼,养了各色歌伎舞伎,有红倌也有清倌,夯不啷当加起来百来号人。
温越手笔大方,一般出来都是他请,他嫌那光喝酒吃茶太闷,大把撒钱叫了四个歌舞伎上来表演助兴。
绣帘一动,抱着乐器进来的四个花姐个个颇具姿色,谢冰卿的丫头灵芝看了,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吃腿儿饭的臭彩旗,来这腌臜地方真污没了我们家姑子的眼睛,咱们走!”
声音不小,一下子传到四个花姐耳中,这些人都是清倌,虽然在欢场混迹,听来也甚觉诛心,顿时笑里多了几分辛酸尴尬。
灵芝才义愤填膺地立起来,突然发现在座的几位郎君无一人起身,甚至连自家的主人谢冰卿也一动没动,眼睛只盯着韩攻看,顿时气氛尴尬。
做东的温越目不转睛,眼里瞅的却是那花姐们,闲来把玩手中酒杯,道:“不中意留的可以滚,别逼大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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