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
“你在做选择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
在你选择孩子而不是自己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会不会难过？
南镜动了动唇，仿佛所有的脾气都被兰蒂斯这声质问给戳破了。
“没错，我也有错，但你可以怪我，却不能怪无辜的人啊兰蒂斯。”
南镜抱着小人鱼，轻轻用下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平和下来。
“我刚来的时候，他就沉在那个角落的水底，我走过去，他就躲开，我追了他好久，他都不理睬我。”
南镜微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在哭。
“后来，那个小护士给了我一瓶奶，他才终于愿意让我抱抱。”
兰蒂斯的长发垂在胸前，他垂下眸子。
当时小家伙一身血地从南镜体内出来，很快在水中冲干净了神子，向他游过来，朝他要抱抱。
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看上去无辜极了。
和南镜已经脱力并在流血的模样形成太过鲜明的对比，让兰蒂斯对人鱼宝宝的憎恶和愤怒达到极点——
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南镜的付出和维护？
谁都不能伤害他，你又有什么资格？
兰蒂斯着实太伤心太难过，才下了那样的指令。
他不想见到这个小东西，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直到刚才小人鱼不愿靠近他反而朝远处游去为止，兰蒂斯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小人鱼从出生起就有记忆。
他们会记得父母身上的气息，也深深记得出生之后，父母对他的感情——无论是善意、爱意，还是抵触和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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