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东铁路搭建起来,野心勃勃的俄侨,带着东欧的外来文化,无论语言、饮食、服饰还是建筑,强行介入到这片土地,冲击着生活在满洲这块冷硬黑土上的人们。
赫家大宅——巍峨坚实的俄式楼房,院墙上雕凿着巴洛克的浮雕,葡萄花纹的铁围栏,设计者似乎欲将一腔的浪漫热情表现在这栋建筑上,却将四层的楼房显得格外傻大,反倒弄巧成拙。
两扇门身厚重的棕色大门四敞大开,门楼院墙被白布密密实实地覆盖包裹着,松竹翠柏,各色缤纷的花圈拉成一趟,却衬得那白色分外刺眼。
整个赫家大宅沉浸在一片寒冷阴森、死气沉沉的空气中,窗外猎猎风声吹过,鼓动着惨白窗纸,哗啦啦地一阵碎响,和着一丝丝隐约可辨的哀鸣之乐,还有凄然压抑、支离破碎的哭声。
正厅里纯白凄绝的灵堂中间的供桌上,摆着各色果品、烛台和长鸣灯,灯上火苗一跳一跳,不住舞动。桌前火盆里,澄黄的冥纸吐着幽蓝哀怨的火舌。厅正中赫然摆着一副棺材,赫老爷衣冠整齐静躺在棺材里面,棺前香炉里青烟袅袅,香火不绝。
正堂上弥漫着浓浓的悲郁压抑之气,赫家一众人,无论主仆垂首含泪,脸色难看得像从阴间爬出来的鬼一样。前来吊唁的亲友向死者行礼默哀,垂首悼念。赫家子侄、近亲男儿披麻戴孝,跪在香案两侧。赫家妻妾女眷,一应跪在棺材两旁,伤心痛哭不已。
“咚、咚、咚”门外鸣鼓声声,紧接着唢呐转了调子,——有客前来吊唁。赫家大儿媳孙星娅眉头淡淡一锁,心中暗想,“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会有人吊唁呢?”赫家老大过世多年,赫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孙星娅寡居甚久,一直作为赫家长房操持着家务,颇得下人敬重,自有一股威严。
直到一抹墨色长衫衣影现在厅中,室内哭声登时戛然而止。孙星娅瞪大一双杏眼,看着来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地回荡着,“章曜沄!他……他、他、他怎么回来了!”
章曜沄身材颀长,面容白皙,剑眉斜飞入鬓,墨黑的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逛荡,寒风一过衣摆随风而动,衬得他越发瘦削,不同于北方粗犷汉子,浑身透着江南文人的斯文儒雅。一双吊眼梢的凤目精光透亮,神色淡然,眼光过处颇有威势,清秀中透着一股英气。他只在堂上随意那么一站,一干人等立刻噤若寒蝉,女眷们竟然连哭泣都忘了。堂内鸦雀无声,即使掉下根细针,也听得分明。
赫家老爷生前惯用服侍的一个老仆机灵,立刻迎上去,讪笑着道:“章先生,你回来了。”
章曜沄向他微微颔首道:“平叔,好多年不见了。”神色略有些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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