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尽力了。」
白黎脸上难得不带笑意，细致的眉宇微微蹙起，隔着墨镜看不出他的眼神，只能从语调听出一丝沉痛。
路壬脸色瞬间垮下，他怔着看了白黎好一会，才默默地低声道：「我去联络葬仪社……」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那刻，一道怒吼从旁边传来──
「你们说谁挂了！」
白黎撇头看向病床上怒言相向的男子，瞬间变脸似的一下子笑开怀，「哎呀，死者复活啦。」
路壬重重叹了口气，口吻依然沉重地道：「谁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你他妈通通给老子滚出去！」
白黎对白契司的怒吼置若罔闻，朝着路壬笑道：「难得壬壬配合我开玩笑呢。」
路壬回以一笑，「我不是配合你，只是想开他玩笑。」
白契司：「……」
路壬脸上带着无比真诚的纯良笑容，「看你这麽生龙活虎我就安心了，听说伤口奇蹟似的一夕之间全好了？吃过药果然不一样，看得我都想来几颗了。」
白契司冷冷瞟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吃死你。」
「啊，不知道是谁舍不得我死，还舍身救人。」
「咳、咳咳！」白契司莫名猛咳几声，明明没喝水还被呛到，他咳完後就想骂人，却又听见路壬接着说道：「啊，对了，这句是认真的。」
路壬抬头直视白契司不悦的眼眸，微微一笑，语调自然地道：
「谢谢你，起司。」
白契司霎时顿住，想都没想到一直耍自己玩的青年会突然认真冒出感谢，刚才来不及脱口的怒骂哽在喉间，变成张着嘴的可笑模样。
他一时措手不及，只能呆呆看着对方的笑容，脸色前所未有的胀红。
白黎看着白契司傻眼的样子，忍不住呵地一笑，走过去替他盖被子，「不说我都忘记是病人，好了、好了，快躺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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