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有诗意的脚印。
方秉笔打个哈欠,指指上游,答非所问道:“你再不走,早船可就没了。衙门里可没那个钱给你雇个专用的。”
柳长洲眯起眼往西方看了看,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老妈子似的叮嘱了一声:“你把这队伍给我领好了,出了岔子拿你是问听到没?”
然而事实证明他猜的一点儿没错,他前脚刚到源河县,后脚就有差役送来快书,先是队伍里有几个人起了口角,好容易强行调停,上游又有一股意料之外的激流突然冲下来,毁掉了大半的工事。
等到两个人快马加鞭赶回清河县,就看见了一地伤兵残将。
悬河口上那些不久前刚刚扎好的石碓都不见了踪影,沿河的南岸那些高低的瞭望塔垮塌一大片。预防工事的五百人力,除了沿江搬运石料和木料的一百来人,剩下的都多多少少披红挂绿,最叫人心疼的是有个别年富力强的小伙子直接被大水冲去了下游,连苏钰自己也摔折了胳膊。
沿岸一派狼藉。云梯、瞭望塔全部拦腰折断,四处都支楞八叉着木棍子,一副龙卷风过境的倒霉模样。
苏钰终于不再木着一张脸了――在他手里折了这么多人――他明显给蒙了,还在那逞能的要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揽责任:“是我考虑不周,低估了悬河口。”
柳长洲皱眉,一听他这么大包大揽的就有些上火,但人是自己选的,要说到责任,他的或许还要更大,就没搭理他。
他往衙门赶的路上,在衡门茶楼前和一大帮抱着孩子的女人擦肩而过。
那些女人一个个拖家带口,有的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都是满脸的泪――这些都是死了丈夫的女人和死了父亲的孤儿。她们去的方向应该是衙门,怕是要去讨个公道。
总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什么“妇人之仁”,不过是因为他们从没有身临其境,更没有将心比心的为那些苦难的低层民众想过。
柳长洲见过比这更大更惨烈的死亡,这场工事伤亡人数跟他曾经参与过的最小规模的战争伤亡都比不起,可他到现在依旧珍惜每一条生命。
没有人活该牺牲,每一个人的牺牲都应该有价值。都是爹生娘养的,生或许有贵有贱,命却应一视同仁。
他一扭头看见衡门紧闭的排门,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一股滔天的愤怒。
于是他连想都没多想就一脚踹了上去。一脚不够还再补一脚,那原本还挺结实的门在他那怒气冲冲的几脚下去后,拦腰出现了几道裂纹,最后苟延残喘的苟活了一息,呼啦啦塌了一排。
陆含章听得声响,正好从竹门里出来,他还没说一句话――
柳长洲彻底撕破脸皮,冷笑一声,刻意放缓了语气,压抑下怒气,不紧不慢道:“树上的鸟窝翻下来,不关你的事;邻居家走水,不关你的事;悬河口修水门关,不关你的事;西捻马队打过来,不关你的事;恐怕大庆要完了,也不关你陆大老板的事儿吧?你就合该一辈子窝窝囊囊的躲在你那破屋子里,你除了和别人打太极兜圈子还有什么能耐?三请四邀你推三阻四,不知道这么多条人命现在能请得动你陆大老板大驾吗?”
他难得有脾气暴躁的时候,那种时候就向来不知道“面子”二字怎么写。不过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他去善后,与其浪费时间和这个怪人在这里多费唇舌,还不如去想想对策。同时心里跟这第一次交锋就给他吃个下马威的悬河口杠上了,只冷笑着扔下一句:“穷山恶水多刁民!”然后抬脚就走。
陆含章用脚趾头都猜得到他火气这么大是什么原因——柳长洲曾经十分坦白的跟他提到过水门关的事,都被他给绕了过去,而眼下水门关真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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