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嘴里的那一刻,他觉得脑子里很乱。
这个味道,明明该是清汤,但却很鲜,入口的感觉除了美味,还有深深的熟悉。就好像,他曾喝过很久很久,很多年很多年。
不知道为什么,白时彦突然有点想哭。
心里很难受,脑袋也混混沌沌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很久远之前冲出来,但却被挡住了一样。
路昭一直在打量他的表情。
他有多么渴盼他想起来,哪怕只有一丁点。
“怎么了,味道不好?”
白时彦摇摇头。
“不,很好喝。”
“我…之前是不是在哪喝过这个,怎么这么熟悉?”
白时彦愣愣地去看路昭,他一贯没有表情的脸,这一刻竟然有种感慨。
“没有。你,第一次喝到。”
“你喜欢就好。”
白时彦也没多想,肚子早就开始抗议。
路昭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得很开心,这一生的满足也不过如此。
好像这孩子总是这样,不管他曾怎么对他,他依旧无怨无悔,毫无怨言。他生气的时候,只要一碗这样的汤,就会让他忘了一切。
路昭突然想起,曾经自己就是这么仗着他的爱,肆意挥霍,总以为,他这辈子也不会离开,总是在意身外之物。但今天,他才尝到了属于那人给自己加负的罪孽与惩罚。
白时彦跟着路昭回了宅里。
车开到门口,他还有点恍惚。明明离开不到一个月,如今回来,却好像隔了很久很久。
路昭下车去替他开车门,白时彦却赖在车里不肯下来。
“怎么了?”
“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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