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野老的第二信,确然有此奇效。而越是深想信中所书内容,便越是觉得,东陵先生所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遥想当年,中元帝若非聘了吕时珠为王妃,那张宝座会归于哪一位的臀下,还真不好说。
而桓氏的败落,则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这种猜测。
桓氏与吕氏乃是世交,关系匪浅,吕氏虽式微,桓氏对其却多有回护,当年桓氏一力主张先帝立中元帝为太子,吕氏功不可没。
而中元帝亦是投桃报李,在娶了吕时珠之后,其所纳妾室皆为小族甚至是寒族,便是摆明了一个态度:若异日登基,必将奉吕氏为尊,这些小族或寒族之子,亦必不能与吕氏之子相提并论。
或许是中元帝的姿态摆得太好,故吕、桓二姓在其立太子之事上,出力不可谓小。
可谁也没想到,便在中元帝登基前夕,桓氏居然被先帝以莫须有的罪名,雷厉风行地发配去了边陲。
彼时人人皆以为,中元帝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了,可叫人吃惊的是,发作了桓氏之后,先帝却仍旧令中元帝做着太子,根本就没动他的意愿。其后不久,先帝驾崩,中元帝亦是照常登基。
而中元帝登基之后,对恩人桓氏的态度,却十分地耐人寻味,完全就是不闻不问,至今亦无召回的打算,而吕氏则因族人凋零之故,亦无半点兴盛气象。
如今再细想吕皇后薨逝的时间,便在中元帝登基后没多久,说是忧郁成疾而病逝的,可彼时其长子病逝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这忧郁成疾一说,也很有可商榷之处。
“其所作所为,实令人费解。”薛允衡长眉紧蹙,语声极低,语未毕,便回身看了看远远坠在后头的李隼等人。
薛允衍斜了他一眼,袍袖一拂,薄唇微启:“说罢,无妨,皆是我的人。”
薛允衡挑了挑眉。
知道他长兄向来自大,却没想这人能自大到这种地步,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是这样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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