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照入阁楼,顶层风大,两道身影并肩坐在窗下,闻人隽抱住膝头,长发随风飞扬,侧首小心翼翼道:
“老大,你怎么会来盛都呢?还考中了麒麟魁首?你,你……不是掉下悬崖了吗?”
骆秋迟随手抓住一缕乱飞过来的长发,往闻人隽脸上挠去,垂首一笑:“这话你去问阎王爷,他大抵不喜我一身反骨,不肯收我呗。”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闻人隽脸上,她心一跳,叫着该死该死,老大又对她这样笑了,怎么就笑得这么好看……
脑中正嗡嗡乱着,那头骆秋迟已经望向窗外长空,幽幽叹了一声,兀自开口:“崖底有条河,若是从前的骆衡,就算不摔死,只怕也会被水淹死,可东夷山君不会,他提起一口真气就能在水下潜伏许久,他的命也很硬,因为不是他一个人的命,就算向死而生,他也要从鬼门关爬回来,爬到这个世上瞧瞧,看还能有什么能够碾碎他……”
光影扑簌,为那侧颜勾勒出一圈金边,闻人隽怔怔望着,只觉那俊逸非常的轮廓在冷风中……竟倍显孑然寂寂。
她不禁覆住那只修长的手,轻轻抿唇道:“老大,我就知道无论在怎样的境况下,你都会活下来,好好地活下来。”
“可是,你为什么要来书院呢?你就不怕,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怕什么,除了你,还有谁见过东夷山君的真面目吗?更何况当年的骆衡也才十五岁,过去近十年,他高了成熟了,身子骨也不再那样孱弱了,他与骆秋迟根本就是两个人了,而那裘院首也早已去世了,晏七郎也只同他有过潦草一面,人亦远在芷江,若这世上还有人能将他识出,除非,除非就是……”
“阿狐!”闻人隽脱口而出,瞪大了眼。
骆秋迟却嘲讽一笑,随意挑起腰间的宫学玉牌,凉凉道:“阿狐,谁是阿狐?世上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吗?你以为她还会再出现吗?对她来说,骆衡不过是她的南柯一梦,游戏一场,她何曾真正挂念于心过?”
闻人隽双唇一抿,一时静了静,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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