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精神世界里,山海孤独地瘫在那个仿佛已经死了的榕树旁,那个榕树分裂的树干已经折断了,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周围覆盖着一小层枯枝败叶,只剩下一小截从中间断开的树桩。
经藏大步地跑过去,踩的树叶嘎吱嘎吱作响,揽着山海的后背,把他头上的褐色树叶摘下,一个个异常温柔的吻绵绵密密地落在山海紧闭的眼睑上。
“一切都结束了,不会有什么能再伤害你了——”经藏喃喃自语,用下巴磨蹭着山海的头顶。
经藏的体温温暖着山海,他轻柔的声音不断的呼唤着他,他的爱与关怀像云雾一样笼罩着他们俩,温热的、闪着金色的光芒。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藏觉得好像有几万年那样的熬煎,山海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个小缝,虚弱地冲他一笑,好像一朵纤弱的小紫花在草丛中绽放,惊艳、平淡而感动,接着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昏睡。但这已经足够让经藏喜极而泣了,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有节奏的、持续不断的,好像一个笨拙的父亲在哄他的孩子入睡。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经藏每天都待在山海的床上或者他的床边,为他擦洗身体,抱他吻他;每天都保持着与他精神的链接,他清理了精神世界里的那些残枝败叶,他不知道该把它们丢到哪里,就把它们铺成了一张松软的小床,一翻身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山前则每天都忧心忡忡地走来走去,处理完政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接见完前来慰问的使节,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在山海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在他的房间走来走去······他吩咐侍从每天都准备好山海喜欢吃的果子,预备着他随时醒来,战后重建的繁杂事项让他都来不及考虑与知温的千丝万缕。
山前与知温的关系在到达冰点之后堪堪停在了大打一架之前,被战争搅和一通之后却非常诡异的向和缓方向发展,但山海一直试图对知温维持不冷不热、敬而远之的状态。
起初,山海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三天醒一次就很不错了,每次醒来都能引来经藏、山前还有一众侍从的大呼小叫,喜气洋洋的好像过节了。后来一天就会清醒一次,经藏惊喜地发现山海的面色渐渐红润,他的皮肤也渐渐恢复了往昔石蜡般的触感,冰凉的双手也逐渐温暖起来。他完全清醒过来,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那天晚上,天空中只有一轮月亮,发出皎洁的近乎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它身下的世界,没有一个星子,所以天空显得分外空旷,有了大把大把的空间可以盛放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不归鸟在无尽大殿的屋顶徘徊着,唱着动听的歌谣,如果山海醒着,健康而活泼,那这该是个多浪漫的夜晚。
经藏像往常一样匆忙的吃完晚饭,就赶到山海的卧室,又一次满心期望普兰告诉他山海醒了,但是,并没有——
他便吩咐侍从们回去休息,自从他回来之后,就从没让侍来上夜,他心存感激地接受了这个工作。他非常自然的亲吻了山海的额头,像他千千万万次那样做的一样。他起身去洗漱,茫然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这张脸,无趣极了,仿佛这几个月榨干了他所有的愉快和乐趣。他粗暴地揉搓着自己的脸,走出盥洗间——山海正抬着脖子看着他!经藏吓的哆嗦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手足无措的狂喜,他清楚的意识到山海这次醒来与以往的不同,以往山海露出的都是那种仿佛受到梦魔蛊惑的迷离眼神,现在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直愣愣的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冲到山海的床前,跪在地毯上,握着山海的手。山海让脖子落回他蓬松的枕头,抢在经藏前说:“我想吃忘忧果——”这是他从知温那里遗传来的饮食爱好,但这回经藏顾不上再次唾弃知温了,他使劲地拉着床前的绢布绳,无尽大殿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无数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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