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愚钝?只怕你再精明些,鸾丫头就叫你吃得死死的了!”山羊胡子啐了他一句,“不过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你既已寻出线索,直告诉她便是,非要借我这小老头的嘴说出,你也不嫌麻烦?”
“阿鸾她……”言澈摇头笑笑,不再作声。
“也罢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糟老头子管不着。不过有一点,你小子可记清楚了。”
言澈恭敬颔首:“前辈但说无妨。”
“倘若你哪天负了鸾丫头,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小老儿别的本事没有,调药下针的手艺可还精得很哩。”
最后半句故意被拖长,听着尤为慎人。言澈却并不介意,拱手再行一礼,朗声道:“若真有那天,无需您老费心,我自上门讨药领罚!”
小苍山上,八角亭内,除了些许瓷杯碎渣,空无一人。青石碑旁的杂草已被悉数清理干净,瞧着虽仍旧破败,倒也顺眼许多。杨柳风拂过,半点不减凄凉。
一人长身立在碑前,黑色敝旧长袍迎风摇动,猎猎作响。脖上缠着厚厚麻布,双手更是裹满纱布,明已是四月,偏似在御寒。长发未束,只胡乱绑成个马尾,面上覆着个玄色鬼面具,生生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余一张薄唇在外。
目光自上而下反复打量青石碑,即使隔着面具,依旧能清楚地感受到其双眼中渗出的森森寒意。薄唇微微抿起,旋即又高举手中酒坛,对着嘴倾泻而下。
“哟,可别再喝了,晚上还有正事要办呢!”
身后悠悠走来一人,扭捏着身子,瞧着满嘴青须应是个男人不假,可却偏要学女人掐着嗓子说话,瞧着很是怪异。
面具人觑了一眼,并不睬他,手一扬,将剩余的酒都倾倒至地上。浑浊酒水自半空泠泠而下,混入黢黑泥土,自向着那低洼处缓缓流淌而去。
“听说今晚来的这客人,可是教主极看重的,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嘛……”来人见自己被冷落,语气陡转直下,“若是坏了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砰地一声,酒坛子破碎在地,飞溅出几块残片,面具下的眼神也随之又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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