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裴非突然兴致勃勃地问我:“老许,要是我说你像我爸,你不会生气吧?”
我当然不生气,可是我拿不准该不该高兴。于是逗他说:“当然……生气啊,气得想赶快找个女人把你重生一遍。”
裴非忽然用一种睡前故事的语调,缓缓讲述说:“从你公司出来,过两条街,路口有家酒吧。里面有个老头弹钢琴,总穿件礼服打个领结,特绅士范儿……”
我插嘴道:“步行者吧,我知道啊,常去。”
他很不满地啧了一声:“别打岔,听我说。”又恢复了那慢悠悠的状态,继续说道:“我一个同学,在那兼职。有次他病了,我去替工。给客人送酒的时候,有个胖子喝多了,对我很不规矩,动手动脚。我没遇过那种事,有点懵,当我在犹豫是拿酒泼他,还是甩一记耳光的时候,有个男人走了过来,把我拉到身后,护着我,狠狠地羞辱了那个胖子……”
我又没记性地插了嘴:“那那那那个男的,不会是我吧?”
他很生气地猛转过头,瞪着我批评道:“这特殊的日子,你能不能给我点空间,让我好好抒个情!”
我老实地缩回边上,默默地听着。他说:“其实,帮我出头也没什么,毕竟我还是有魅力的。可你一定不知道,当时,你那正义凛然的神情,还有说话的语气,还有用手狠狠指向对方的架势,十足十地跟我爸一摸一样。都把我看傻了。当时我心里暗暗想,不错,就是你了。”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片刻光景,又接着说“后来呢,我没事就过去,偷偷观察你,也发现了你很多的小习惯,小秘密。还有还有,像那种门口发广告传单的吧,一般人路过都毫不理睬。只有你,会礼貌地摆手说‘不用、谢谢’。神奇吧,我爸也是这样的。还有……”
我没听到后面的话,不自觉走神了。我在努力地思考,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境下为裴非解的围呢?似乎有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又不完整真切。当时的我,极有可能是喝醉了。
我的酒量算是不错,但绝谈不上千杯不醉。我的神奇之处在于,喝醉的时候,外人是看不出的。喝高后的我脸色如常、步伐稳健,变得有些多话,比平时活跃。虽然说出的话最后全不记得,却是吐字清晰、语句流畅。只我自己知道,酒精会使我兴奋、大胆,对任何事充满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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