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闻言又挣扎着下床,嘴里念叨着“行月”又念叨着“孩子”,被老人拎着衣领拽回来:“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他到底有没有事儿?”
“可以说没事儿但又不能说完全没事儿,身子和孩子都无碍,但我看他眉宇间有死气……”老人抽出一根银针恶狠狠地瞪他,“你又逼人家干什么了?”
“我……”秦风茫然地望着不远处的燕行月喃喃自语,“我只想替他去死。”
老人把针都拔了,也懒得理会他:“去看吧,我给他喝了些汤药,一时半刻还不会醒。”
秦风闻言立刻冲到了男孩床边,伸出一根手指犹犹豫豫碰了碰燕行月的脸颊,温热柔软得他几乎落下泪来,然后又去碰男孩的唇角,没想到燕行月挪着身子凑上来,像寻着热源取暖。秦风不敢再碰他的脸,便去摸男孩隆起的肚子,眷恋地抚摸柔软的腰腹。
当真是越看越欢喜,这世间千般万般好都没有燕行月一人好。
男孩睡到第二天才醒,刚醒就叫秦风的名字,见他无恙又闭上眼睛不去理他了。秦风摸不清男孩的心思,总觉得燕行月心里是带着气与怨的,更不知所措,他师父只管治病不医心病,他们的关系就这般僵下来,男孩与他说的话愈发少,却又不排斥在他怀里安眠,白日也坐在秦风怀里看些书,只是秦风一说话他的神情就冷下来。
这般僵持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燕行月整日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秦风怀里坐在,一日也说不上几句话,脸白得近乎透明,连点血色都没有。秦风私下里拽着他师父问个没完,他师父嫌烦,只说男人生子谈何容易,还能像燕行月这般已经算是不错了。
男孩不和秦风说话,秦风就自顾自地和他说,或者趴在他小腹上说给孩子听,费尽心思逗燕行月开心,只要他唇边浮现一星半点的笑意都心满意足。晚上男孩蜷在秦风身边迷迷糊糊地睡了,北境的冬天比临安冷许多,屋里点再多的火盆燕行月睡着了也是一个劲儿地往秦风怀里钻的,也只有熟睡的时候他与秦风才会恢复先前的亲昵。
秦风思来想去觉得是那日自己想独自赴死刺激到了燕行月,每每念及男孩那句“我陪你去死”就胆战心惊,他手心里的伤口虽然好了,疤痕尚在,燕行月心里的阴霾就像是掌心的伤痕,哪有那么容易消散?可秦风不敢提,近九个月的身孕让燕行月的脾气时好时坏,发起火来连药都不喝,也不说话,就自己生闷气,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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