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桦觉得自己不是眼瞎,而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她卸完妆回到酒店后,前台把她叫住,拿出了一沓的信件交给她。覃桦很奇怪地接过,等看到送信人的姓名后,这才反应了过来,未语嘴角已经上扬:“谢谢。”
前台的姑娘特意多看了她两眼。这个时代还愿意用书信交流的人本来就很少了,一个女孩子接到书信还能这么开心,大约是小情侣之间的浪漫吧。毕竟这信函,怎么看,都是私人来往。
覃桦点了点手上的信,十八封,算上之前发在微博上的两封,是刚好二十封了的。她回到房
间里,立刻团在床上,开始拆信封看,傅延遇的情书偶尔会附上很短的一则日记,告诉覃桦那天发生了什么。
比如最近的第二十封里,傅延遇谈到他去周家看望老师和师娘,他很惊讶地发现覃桦是很喜欢吃黑森林蛋糕,他说:“我一直以为喜欢吃甜食的女孩子内心都是梦幻的,带着粉嫩嫩的肥皂泡,而这样的女孩子的名字是绝然不会叫覃桦的。不过,你说巧不巧,我刚好买了烤箱和食谱,并且又刚刚好学会了做黑森林蛋糕(由此可以看出我的厨艺天分还是很高的),所以你要不要到我的家里做客?”
下面附了一张打印出来的他烤的蛋糕照片,看上去,卖相还是很不错的。
覃桦弹了弹照片,把它单独拿出来放到了一边。这封信是写在两人相聚之后的,所以行文很是轻快明亮。之前的则是沉重得很,也写得很乱,傅延遇的内心在过往与现世中不断的煎熬徘徊,覃桦读着读着,终于还是愣住了。
傅延遇在第十封信里说:“我有时候也情愿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这样赤条条来去才是无牵挂。可我偏偏又是记得的,记得南秦是如何国破,秦桦是如何死的,我又是如何在北秦委曲求全。那些过往都是血鞭,是横隔的断崖,常常梦醒时,觉得躺在了时间的荒凉中。黑暗中的呼吸像是席卷的风浪,在下一秒会将我扑腾卷起,扔进不知道哪个轮回里。
蜀国君主死而化杜鹃,啼鸣泣血,大约也不过如此了。”
覃桦放下了书信,怔怔了半晌。她承认自己之前是自私了,她太希望能得到的是傅延遇专注的爱情,而不是因为她是秦桦的后世。所以她说的每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以此为出发点,她把难题抛给了傅延遇,并且告诉他,没有想明白,没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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