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菜篮子晃呀晃,夏梦歆已经处变不惊了,学校里的树木年龄都很大,枝干也很壮,而现在各类树木都大了一圈,树冠也越发茂盛起来,花坛里面的花草长到了路面上,教学楼墙壁上的爬山虎由原来的一小块覆盖到了整面整面的墙体,水泥路上有几处被树顶开了裂缝。而昨天还是淡淡的绿雾,今天已经发展成随处可见了。整体而言,学校就好像是电影里面抛荒了好多年的城市一样。
暑假还留在学校里的老师并不多,此时也都在外面看稀奇,几个记者举着话筒正在采访。夏梦歆连忙拖着妈妈往无人的场上走,避开人群,她有一点因为干了坏事而心虚的感觉。足球场上原来被人踩得光秃秃的草地现在已经布满了倒伏的杂草,足球场边上靠近围栏的地方原来是一小块荒地,后来外婆指挥着大家开出来了一小块菜地,藏在灌木丛后面。
夏梦歆与妈妈走到灌木丛前面的时候,外婆从原来是一条小路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手里也拎这个菜篮子,里面装满了红通通的辣椒。见到夏梦歆来了,外婆抓了几大把辣椒放到夏梦歆手中的空篮子里,对许妈妈说:“我们这里出大新闻了,植物突然长得飞快,一晚上就把我的菜土淹了,青辣椒一晚上就都红了,里面还有几袋子,你们不用去买菜了,先把辣椒吃完了再说。”
许妈妈跟着外婆钻到大半人高的草丛里,又提了几大袋子红辣椒出来。外婆说回去拿几条丝瓜来,让夏梦歆和许妈妈在树荫底下等她,还说昨晚上长出来的丝瓜把架子都压垮了,而苋菜已经长成她不敢吃的模样了。许妈妈拎着辣椒,挑了个树底下的石凳子坐着,又让女儿坐在她旁边。
略有些嫌弃那被杂草淹没了大半的石凳,夏梦歆只蹲在路边上研究新长出来的野菊花。这些野菊花前几年还没有的,今年夏天不知是从哪里飘过来的种子,夏季一到就遍地开起小白花来。不过这株又高又壮的淡黄色菊花夏梦歆还没在校园里见过,难道是基因变异而导致颜色的突变?夏梦歆心痒痒的,绿雾顺着她的手指慢慢流向那株黄色野菊花。
猛地抓住女儿的手,许妈妈板着脸说:“你想被别人发现啊!”又左右张望,见没有人注意到此处,才拉着女儿坐下。许妈妈长叹了一口气,教育女儿:“这可不是什么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以后我们要向地下组织一样活动。”夏梦歆嬉笑道:“那我们又不能控制这种雾气流动,这里岂不是不能住了?”
许妈妈慎重地点点头,“要是我们在别人发现之前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就只能住到没有绿化的城市里面去了,要不然就搬到深山老林里面去。”“我才不想要去城里住嘞!”夏梦歆撇撇嘴,“空气都和毒气一样恐怖,树都没有一棵大的。”
许妈妈笑眯眯地说:“那你就去大山里面住算啦,没水没电没网,看你怎么熬得住。”“切~”夏梦歆不屑地说:“如果我要去山里面住,那就要住别墅里面,要独栋的,还要有水有电有网。”“那就要等你中了彩票再说啊!”许妈妈忍不住笑道,“反正我是不买彩票了,你自己去买吧。”
夏梦歆捡了枯枝把那株黄色菊花拔了出来放进辣椒篮子里,既然不让她在这里促长,那她就带回家去,想让菊花长多快就能多快。“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就出门了?”许妈妈有些奇怪,平常除了睡觉,夏梦歆是从来不会摘下眼镜的。“我的眼睛治好啦!”夏梦歆骄傲了,“昨天晚上就好了。”许妈妈笑道:“那又省了做手术的钱啦,别人问起来你要说是戴了隐形眼镜。”
“对了,我昨晚上又做了那个玻璃球的梦,你做梦了么?”夏梦歆突然想到那个诡异的梦,心里有些发毛。“嗯,我也梦到了,我觉得这和我们的眼睛有关系,你想想看我们家里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东西。”许妈妈皱起眉头,开始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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