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绸衫,伏低了身体跪在永安宫外,晋安帝一见女儿平安无恙地归来,惊喜交加,一番冲击之下,早就忘了任长乐先前如何顶撞自己,如何负气跟着萧战走了,这么长日子以来的担忧和忏悔,总算在见到任长乐时化作一缕叹息都散了,他亲手将任长乐扶起来,“长乐,受委屈了。”
任长乐心怀愧疚,很是不安,进宫来本来是请罚,另为自己求一道赐婚的圣旨,早已做好被晋安帝打骂的准备,没想到父皇竟如何和蔼,慈爱地问她这一路受了多少委屈,本来也不觉得委屈,但任长乐忽然热泪盈眶。
父女俩执手相看泪眼,马皇后也跟着破涕为笑,任长乐这才留意到皇后也出来了,忙退了一步,又要行跪拜大礼。任长乐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马皇后对自己不待见,也不算好,她生性敏感,便记恨了她,可出门一趟才发觉,其实比较之下,马皇后也是一个温暖的人,她也曾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不论真心假意,皇后是中宫之主,如果当真容不得自己这粒沙子,她一个孤女能活到这么大,还安然无恙地做着自己的嫡长公主,也实在是笑话。
马皇后也不顾那些虚礼,携着任长乐纤细的手腕往里头走,“长乐,你走之后,大伙儿都想你,长宜整日以泪洗面,就怕你被萧战欺负了,可谁知那个男人轻诺寡信,到底不是良人,长宜日日盼着你回来,你父皇说起来也数度哽咽,就连你两个没心没肺的双胞胎弟弟,都偷偷给你准备平安符求着。”
在任长乐愧悔难当时,正好瞅见跪在殿内颓丧地苦着脸的任胥,不禁微笑,马皇后道:“我听说你和程家小公子定情了?那正好,我一直着手准备着你的凤冠霞帔和嫁妆,择日让你父皇赐婚就是了,他是阁老的孙子,也不算辱没了咱们皇家嫡公主的名头。”
任长乐心中触动,看着马皇后嘱咐人张罗,取嫁妆和凤冠给她瞧,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殿堂里,无数珍宝玉器被捧出,猩红灼目的嫁衣泄如流云,震撼之下,那两个徘徊已久的字脱口而出,“母后。”
马皇后也是鼻尖微酸,握住任长乐的双手,沉重而欢喜地应:“哎。”
任胥翻了翻白眼,要倒地不起了。
晋安帝也是眼眶微热,笑骂儿子没出息。
任长乐松了马皇后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任胥跟前,任胥讶然看着,任长乐对自己恭敬心诚地一揖到地,任胥眉梢攒起,瞬时一蹦三尺高,上前摁住任长乐的手,“使不得使不得,做弟弟的受不起。”
任长乐倨傲地笑,“我只谢你有良心,知道派人救我,其余的你也不用自作多情。”
任胥:“……”
突然感觉人家才是一家三口,合伙欺负自己,任胥胸口中了一刀,自感再也待不下去了,但心想任长乐既然回来了,“小程呢?”
任长乐不答话,只是微微低了头,张扬的英气都收敛了,露出淡淡的蜜色,宛如桃花的莹瑞,绽放得饱满而温柔。
晋安帝一奇。
程家小子莫非有后悔药卖不成,长乐这羞涩劲儿,可是对着萧战都没有过的。
但千头万绪,千言万语,晋安帝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却说小程公子今日本来有心同任长乐一道面见陛下,但是他回长安,没等过城门口,便被程家那帮自幼跟着程令斐犹如追鸡撵狗的下人盯住了,任长乐话没同小程说上几句,转眼之间心上人就被府中下人抓走了。
程令斐归家,程老爷子大发雷霆,将人发落到祖宗祠堂跪一宿,又是请家法,又是训诫责骂,让程令斐跪在祖先牌位前抄写《程式家训》,还是他娘生拉硬拽的,趁着程阁老走了,便带着程大人看望儿子,程令斐被打得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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