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手指灵活的跳跃在黑白之上,仿佛是人与琴的灵魂共鸣,爆发出慑人的力量。郎铭昕被深深地震慑住,近乎痴迷地看着,姚书林随着音乐的旋律而起伏。
父母近乎放纵的宠溺,却无法回避那个近乎黑暗又神秘的家族背景。虽然自己是钮钴禄一脉的嫡系,奈何自己的那权倾朝野的祖上四处留情,积累至今,也算是个可大可小的事——蚊子再多也构不成威胁,但经历多了总归是犯恶心,而那些女人又像攻克碉堡似的前赴后继的,极其默契的进行着车轮战,却又没杀人没犯法,想除掉,却又有族里的人保护着。
身处争斗中心,再严密的保护总是不完备的。于是,郎铭昕从小便学会了尔虞我诈这类的厚黑学——可以不用,但不可以不知道。何况,只要留心便会发现,身边处处是这样的人,有着各自的目的,心怀不轨的接近着郎铭昕。还是个孩子的郎铭昕便已经懂得掩藏心中的厌恶,微笑的化解一切,却是身处泥潭,逃脱不得。
而小孩儿纯洁到近乎圣音的琴声,让郎铭昕已经有些污黑的灵魂的到了救赎。小小的他,以为那是对钢琴的倾慕之情,于是近乎疯狂的练习,无限接近巅峰,却离那种感觉越来越远。
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年幼的记忆力仿若惊鸿一瞥,慢慢淡去了。直到在电视上再度看见那已经有些陌生了的青年。
郎铭昕并不喜欢看电视,一进家门第一件事却是打开电视。那天,他正在倒水,听到琴声响起,手中一抖,倾出大半澄澈的体却是毫无察觉。他有些茫然的看向电视,看着那陌生的人,却是似曾相识的画面。郎铭昕呆呆的听完一整首协奏曲,维持着倒水的姿势,十多分钟。
直到那个少年起身,微笑的样子与记忆中的孩子慢慢重合。郎铭昕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跑到电视前,目光焦灼的随着摄像机的转动而紧紧追随着那个人。
几天后,郎铭昕看着手中厚厚的纸张,心情有些复杂。他不太能够想象,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姚书林的琴音竟还能护住那份纯净,那样的无所畏惧。郎铭昕把调查报告整理好,盯着那几张照片,久久挪不开视线。
郎铭昕直接来到d市,以他的名声本用不着动家族的关系,却近乎恩赐似的来到一中教书。起初,他只是觉得自己看到姚书林,心情便很舒畅,却也未曾深想。
直到无意间看到,姚书林对萧承微笑。那轻柔的笑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划过郎铭昕的口,心中的怒意犹如暴风之中翻滚的波浪,凶猛而不可控。
姚书林这时恰巧看到了他,笑容变了弧度,恭敬地说,“老师好。”却是无形的疏离。
郎铭昕的神色一暗,却是口一阵酸涩。扯起嘴角,只能点头回道,“恩。”便再也无法多说一字。
郎铭昕不屑强人所难,却不想这时姚母生了病。差阳错之间,自己却已经住进了姚书林的寝室。郎铭昕无声的一笑。
近乎形影不离的生活非但没让郎铭昕腻烦,反倒愈加沦陷。郎铭昕似乎把小时候未曾用过的任骄纵,统统倾泻在姚书林身上。他喜欢看姚书林无奈的样子,喜欢看他温和的笑,专属于自己的。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赖小鬼的样子有什么不妥。
萧承却又出现了。郎铭昕讨厌他的执着,更怨恨姚书林的不舍。萧承甚至不介意姚书林看上他的钱,把自己的一切潜移默化的灌输给他,却不想,反倒把姚书林推的更远了。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他的,那人凭什么!在姚书林决定搬走时,郎铭昕却有一种遭到背叛的愤怒。狂怒中的郎铭昕完全趋于本能的把姚书林击昏,却突然有些茫然。
他只是想抱着那人,确定那人在自己身边,确定那人是自己一人的。近乎偏执的把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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