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达叔和农民进城那天是伴着鞭声走的，农民的老母亲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儿子坐上了拖拉机。拖拉机拉着大叔和农民到了一个郊外，说不能过去了，现在城里限制走拖拉机，达叔和农民就得自己走过去。

农民第一次进城，虽然脸上看不出喜悦，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地。车水马龙，商店摆的东西琳琅满目。农民觉得自己看花了眼。

“第一次进城都这样。”达叔笑呵呵地拍着农民的肩，他已经是第三次进城了，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

农民和达叔要做公交车才能到工地，两个人上了车，车里人不多，但是已经没有空的座位了。达叔和农民只好站着。站在了一个女孩儿的附近，女孩儿皱着眉看着两个人，然后身体侧了侧避免和他们的接触。

农民有点尴尬，公交车开得猛，就免不了前后左右的摇晃。农民和达叔的裤子就会碰到女孩儿的裙子，到了车站，女孩儿猛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看了眼农民和达叔，下了车。

达叔理所应当的坐在了女孩儿原先的位置上，农民看见女孩儿站在车站那里等着下一辆公交。

达叔和农民下了车，才开口道，“城里人，爱干净地多，瞧不起咱这些农民工。”

农民点点头，达叔把农民领到了一个胖子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大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钟子，叫大哥。”

农民看见胖子和达叔差不多的年龄，叫了声“大哥”。

“嗯，今天就能工作吧？”胖子点点头问道。

“能，能。”达叔连忙点头。

“行，你去搬砖吧。”胖子指挥道。

搬砖是用手把转一块一块摞在车里，然后推到工地上。一车最多能搬100个左右，达叔就教农民怎么样才能最快地把一百块砖摞在一起送到工地上。

晚上，达叔带着农民去了一家小饭馆。饭馆不大，还脏兮兮的。农民习惯了自己妻子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吃饭的时候，就拿着纸擦了起来。

“钟子，怎么跟个城里人似的。”达叔有点嘲讽地问道。

“习惯了。”农民笑笑。

“今天是你第一次进城，咱就当洗尘了，以后可得好好干，亏不了你的。”达叔等菜的时候说道。

“嗯。”农民点点头。

吃完饭，达叔领着农民进了一个小板楼。感觉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一间板楼里住着10几个农民工。空气中散发着汗味，农民有点不习惯。在家里，自己干完活农民的妻子都会把洗澡水烧好。

“钟子，干啥呢，过来睡！”达叔招呼着。

“嗯。”农民应道。

攥着手里的三十块钱，农民紧紧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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