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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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举止无礼的护士又一次的拿走了我全部衣服,将一条太短的围裙系在我的颈上,并要我在印刷美的同意书上签名。我又一次的等了四个钟头,直到手术室替我准备就绪。

住院医师拿着我的病历卡走进来,听了听我的心肺,了我的头颈和肚子,然后问我是否需要镇静剂。“不”,我告诉他,他就微笑着离开了。接着麻醉师走了进来,重复了住院医师的问题——抽烟吗?喝酒吗?有过敏吗?也听了听我的心和肺。我暗自在想,天啊!他们如此快速的体格检查,只是通过一个例行程序罢了,万一我在麻醉中死了,他们在一个医疗事故的官司中可向律师证明他们做过检查,一切都是虚应故事而已。

上午已将过去,我变得更加多疑,真有些后悔为什么拒绝使用术前镇静剂。我开始回忆起我的童年,而且惊觉得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在死亡之前人的一生都会在眼前重现一遍。我特别回想起五六岁时在奥马哈的一件往事。那时我们居住在犹太社区,邻居都互相熟识,木头的屋子矗立在自家的宅基上,草坪未经修剪,不过街道倒是清洁的,门廊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转角上便是一些小商店,每逢星期四,我总是陪着祖母去采买主日的餐饮。第一家是个杂货店,有鱼

卖。奥马哈那时只有河鱼——水牛鱼和鲤鱼,猫鱼是被禁止的。店里也没有真正的冷藏设备,所以我祖母从来不要放在冰里的死鱼。杂货店有一个很大的混凝土桶,里面装着游水的活鱼,家庭主妇指着她所要的那一条,老板便会当面将其宰杀清洗后用旧报纸为她包上。然后她便去审视桶装的**油,鲱鱼,小黄瓜,泡菜和挑选燕麦及麦片。隔壁是家铺,一股腌牛的辣味飘在空气中,地上是一层木屑。胖胖的老板肚皮上系着一条混着血迹的白围裙。铺里有活家禽的栏圈,祖母就从中挑选一个她所要的,确认是够肥的活**,交到老板手中,随他去到后屋,按犹太律法,看着老板依宗教仪式而屠宰。而后她要么自己拔毛,要么给一毛钱让伙计拔毛。让伙计拔毛是很惹人注目的,因为一毛钱可以买下一餐所需的,汤骨和一些肺,肝,脾等内脏。我祖母多数是如同大部分女人一样自己拔毛的。再过去是一家烘焙房,一周中它只供应黑麦面包或像俄国人那种出名的裸麦黑面包,如你吃了这种面包,就再也不需要吃麸片了。到了周末黑面包没有了,而只有“恰乐”卖了,那是一种上面镶饰有编带的细的**蛋面包。我祖母总是预定二个新鲜面包卷为星期五用。

但是这个星期四,祖母感到不舒服,她的采买任务只能由我母亲代劳了。到了星期五上午,她依然病着,下午一辆救护车就来把她接到医院去了。这是一件邻里大事,消息不胫而走,传得飞快,我怀疑这是在铺里互相咬舌头而传开的。反正当我祖母坐在轮椅里从家里推出来被送上救护车时,所有的人都围在她周围号啕大哭。

通常我祖父星期五都要上教堂,还要带一个陌生人回家同坐在桌旁和我们欢乐的同进晚餐。但是这个星期五不一样了,既没有陌生人,祖母也不在,母亲准备好餐桌,点上圣烛后,祖父拿起酒杯开始祷告。当我坐上餐桌时惊奇地看到大滴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掉到他花白的胡子上,以前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哭。我知道他很爱我,他常常拥抱我,亲吻我和把我抛向空中,但我从未见过他亲吻我祖母或拥抱她。

母亲把汤盆从他面前移开,换了一盆**,“吃吧,”她请求他,“你不要慢待了主日。”“我不会”他抽泣着说,“他们把她送到医院去死。”“在欧洲是送到医院去死,在美国送到医院去是为了活。”我母亲安慰他,并继续说“要是我生来是个男孩,我现在就是一个医生。”

我祖父大吃一惊,“正派的女孩子不会去做医生,”他生气地说。

在我一生中的那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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