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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阿元时,季萧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先是疑了自己有异症,后来才慢慢从害喜这类的反应上想到怀孕的可能。季萧连大夫也不敢去看,只怕给当做异类怪物拖去架在火堆上烧死。他自个儿买了够吃小半年的粮食和一头小毛驴和一把剪子,悄摸的躲进了山里头。期间住在山洞里要想办法做好栅栏抵御野兽,顶着大肚子搜寻野菜充饥,一路下来到了生产已是瘦弱之极。生阿元又整整耗费了一夜,下身淌出的血水引了野兽,将拴在洞口的毛驴吃了个干净。若非季萧在阵痛来临前拼尽全力用石块堵住了洞口,他与那时孱弱的阿元,也不过只够那些野兽塞牙缝罢了。
因着这样,他的胸脯虽然发涨有些奶水,可初时也日日将阿元饿的哇哇大哭。后头一番周折,勉强在平阳县安定下以后,才给阿元日日喝饱羊奶。
平日里他的胸前也都给用布条紧紧地束缚住,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季萧低下头捉住阿元两只肉嘟嘟的手臂,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你胡说什么,多大的人了?”
阿元蹬了蹬腿,睁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与季萧辩解,“囡囡吃奶,阿元,吃,吃奶。”
囡囡是巷子口住着的一个小姑娘,也不过七八个月大,日日给她祖母抱着在街坊邻里转悠,笑眯眯的模样分外讨喜。阿元给季萧抱着出门是见过一两次,没想到小家伙竟记住了。
“吃什么奶?”沈淮不知何时走进屋里,出声时他双手环胸靠在床边,听见父子两个的对话,眸中兴味满溢,挑眉望着季萧。
季萧抬头望向沈淮,脑中又晃过那玉佩的模样,凤纹,是皇家规制,而在皇家规制里,又是只有历来的皇后能用。
她那时候说,孩子戴着当灾很好,后头却又说这是给自己的礼……
季萧手吃不住一松,那玉佩无声的露在了软软的被褥上,没有引起沈淮的注意。
而阿元还以为沈淮问他,连忙撅着屁股要站起来。他一边费劲儿的拱到季萧怀里,一边兴冲冲的指着季萧的胸口,对着沈淮解释道,“吃,是吃这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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