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是个陷入沼泥的人,他抵抗过,但越是挣扎下沉的速度越是加快,如今他选择妥协。在周琛出国的那天,他以为不再动作就能保持现状,他懦弱的安慰自己,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而事实上,淤泥已经从外渗透到内部,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以至于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肮脏的,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超过了所能承受的负荷。
微风吹拂,他抬头,金黄的光线刺的他双眼泛红。
恍惚着,他走回了家。出乎他意料,陈禾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着烟,东张西望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到他后,就站起向他走来。
“啧,天天夜不归宿,一把年纪了,你还这么浪啊。”
陈禾一脸讥讽,嘴里刻薄的话脱口而出。杨华不搭话,只等着他说完,然后进屋上床躺会儿。陈禾却仍然挡着门。
“从今以后,这门你就别进了。”
杨华皱眉,心情烦躁,伸手把陈禾往一边推,但毕竟陈禾天天吃饱喝足,站得直挺纹丝不动。
“呵,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种货色。”
陈禾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然后一把把杨华推到地上,
“以后咱俩就没关系了,你也甭往这条道上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啐!”
不大的门“碰”的被甩上锁,杨华跌在地上没缓过神。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低血糖和没吃早饭的缘故。
他愣了会儿神。
【十一】肉
那天之后,杨华就搬到了郑宇凯的家。
所谓的家,不过是九十平米的二居室公寓。郑宇凯从不在吃喝住行上委屈自己,作为狡兔的一窟,面积虽小,五脏俱全。
杨华自住进来就和郑宇凯同屋,另一间客房是郑宇凯的办公室。清洁工每天上门一次,三餐是郑大少全包,杨华的日子惬意许多,压在行李箱底的那几片亮甲装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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