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子闷闷地笑了起来,道:“别人称我为‘怪道’,我不否认,不过医术高明这个说法,是从哪儿听来的?我修的是道,又不是医。难不成让我给这位姑娘设个坛做个法?”他说着转身离开,“那你们不如请个高僧念经来得灵些,万一死了,说不定还能去往西方极乐世界呢!”
吴消寞和颜玦哑口无言。虽然他们没有见过太虚子会医术,但是听了韩倾岳的话,还是抱着点希望来的,可是太虚子自己也亲口承认他不会医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太虚子走到竹屋前,又回过头,道:“既然来了,舟车劳顿,就多住几天吧!玦儿你和你弟还有那个王姑娘,三个人挤一挤,就住在你原来的屋子里好了,正好两张床。”他指着吴消寞道,“至于你,只有柴房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去睡马车。自己选。”
夜里马车不比屋子里暖和,吴消寞道:“我睡柴房!”
柴房比十多年前的时候好多了。车夫将他们送到九重山上便拿了钱下山离去,吴消寞将马车里的被褥搬到柴房,打了个地铺,脑海中突然想起颜玦刚来的时候,只有一张床,他把自己的床让给颜玦后,自己到柴房里打地铺。
这些事情已经隔了很远了,但又好像很近,恍如昨日。
夜色渐深,屋外静悄悄的。多日来没有好好合眼,吴消寞今晚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吴消寞立刻清醒,因为是睡在地上的缘故,所以对地面上的动静非常清楚。
“你是谁?”吴消寞拿出弦鹤骨笛抵在来人的脖子上。
“是我。”太虚子出声道。
借着月光,吴消寞看清了太虚子的脸,他的两指轻松地夹住骨笛。
“这笛子怎么坏了?”太虚子松开手,盯着笛尾的缺口问道。
“人不认得了,笛子倒还认得。”吴消寞收回骨笛,淡淡道,“不过是有次摔到地上砸坏了而已。”
“笛子不过是个死物。”太虚子道,“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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