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她下去,没什么比看狗咬狗一嘴毛更省心的了。
转眼日子就又过了半年。
帽儿胡同的罗家中,穿着一身灰布衣裙的年轻妇人,天不亮就起来磨豆子。糙手糙脸满身的郁气,可不就是谢柔吗?
她这段时日可不好过,自从嫁来罗家,婆婆鲁氏记恨她先前的无理,变着花样的折腾她。丈夫罗堪也是从不碰她,除了管她要钱就是破口大骂。更糟心的是她的陪嫁丫鬟竟然只有玲儿一个,先前她还想着作践玲儿解气,可罗堪却是瞧玲儿长得清秀可人,抬她做了玲姨娘,每日只宿在她房中。
自从上个月玲儿怀了身子,更成了家中的金疙瘩。这小贱蹄子还非说吃不下东西,早上只想喝豆浆。鲁氏对这怀上金孙的玲儿是百依百顺,又心疼银子不想出去买。只苦的谢柔每天起的比鸡还早,给个小妾磨豆子。
谢柔磨好了豆子,又起身要去给她公爹擦身。要她说,她这舅舅还不如死了算了,整天的带累人,还弄得屋里臭烘烘的。家中一堆杂事她做都做不完,还得管他一个瘫子。
正低头想着事,一不留神就与要去赌场的罗堪撞了个满怀。罗堪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抬腿就给了谢柔一脚:“你个丑妇,大早起的没长眼啊,弄脏了爷的新衣裳。”罗堪是瞧她就来气,要不是他娘瞒着他谢柔生病毁了容的事,说什么他也不会娶这么个丑妇人回来,现在街里街坊的,谁不在背后偷偷嘲笑他。新婚那夜,掀开盖头差点吓死他,如今也不想多看一眼,抬脚便走。
谢柔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见玲儿披了件桃红色的小衫倚在门边挤兑她:“哟,这还没过年呢,姐姐给谁行大礼啊。快别坐在地上偷懒了,我的豆浆做好了没?”
玲儿瞧着她狼狈的起身去端豆浆,心中觉得解气。要不是谢柔这个贱、人害了她,她哪用给罗堪这样的猪头做妾。
谢柔躲在厨房中抱头痛哭,她好恨啊。要不是罗素荷这个蠢妇临死前还要害她,骗的她嫁给了又矮又胖的罗堪,她哪能过的这般凄惨。这个自私的妇人自己倒是两腿一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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