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窦将军可是过往甚密?”
楚归顿了一下,道,“是。”
“你在宫中可曾与皇后娘娘有过什么接触?”
楚归不禁心中一凛,想起窦皇后上次将他召进长秋宫中的事。他脸色不禁有几分严肃起来,道,“皇后娘娘为后宫内眷,下官自是接触甚少。惟在皇后娘娘关心太子学业时才召见下官,答过几次话。”
楚归不禁有些心虚,窦皇后几乎是没有关心过太子学业的,她本就十分厌恶大宋贵人,哪还会去过问太子的学业,再说在众人看来,太子如今又能学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窦皇后倒是颇不屑装模作样的,也许是身为贵女的气度和从小长在西北边境的直爽做派,喜好便是喜好,厌恶便是厌恶。
这种他自己编的话,没和窦皇后对过,若是被识破,倒成了极大的漏洞。若是说自己与窦皇后不曾接触,但不排除那次他进入长秋宫没被哪个宫人看到。只是这样回答,风险也是很大的。但他感觉窦皇后很可能也会这样说,倒不是基于他和窦皇后的默契,他只是直觉窦宪会和窦皇后将这一切对好,而是基于他和窦宪的默契。
只是昨天大半夜窦宪来寻他,竟然都没给他提过此事,也不知是干了啥。
赵憙抹了把自己的胡子,微眯着双眼,看着楚归的眼神审视更多几分。据实而言,赵太傅和三公几个老油条,心中都是认定楚归和此事脱不了干系的。毕竟,在他们看来,母子乃人之天性,说大宋贵人会谋害太子,他们是万不相信的,顶多是被人钻了空子而已。
而窦皇后恰好送去了绿豆甜汤,以她将四皇子抱养到膝下路人皆知的心思,他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她会对太子不轨。只是窦皇后再怎么说也是皇后,没有铁板钉钉的真凭实据,谁敢空口白牙栽到皇后身上,即使有那个胆子,也要顾虑到兹事体大,非得证据确凿不可。
但楚归不同,他只是个太子少傅而言,还是个根基不稳的太子少傅,而又处在敏感的位置上,是再好不过的切入口了。以往他们顾忌天子和窦宪,能看过去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如今之事,却是天王老子他们也敢舍得一身剐要弄个水落石出的,事关太子和社稷百姓,他们便变成了一副不怕死的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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