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后来再没有最初那样的好手气,总是输多赢少,入不敷出。后来……后来赌坊因为我迟迟还不上钱,便找到了父亲,父亲知道此事之后,将我狠狠训了一顿,并将我禁足。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好几个月,父亲见我终于跟以前一般开始读书,以为我已吸取了教训,对我的看管也并不像以前一般严厉了,于是,我伺机又偷偷跑了出来,然而我的钱实在是太少,很快便输光了,这个时候,我发了疯一般想赢回来,但是却苦于没有本钱,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便想到了邵阳……”
俞宇闭上了双眼,嘴唇轻颤,他正在回忆一场噩梦,他接下去沉默了许久,约莫是后面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痛苦,他无法说出来。
安芷叹了一口气,接道:“邵阳继续慷慨地将钱借于了你,你便再跑去了赌坊,如此循环往复,最终,你欠赌坊的债越来越多,多到即使是你父亲倾家荡产,也无法还清你的债务。于是,这个时候,邵阳道,他可以帮你还清这些债务,然而,你得帮他做一件事,对不对?”
俞宇轻轻点了点头。
“邵阳说,离进贡的日子已经不远,身为县丞的你父亲,此刻应当已经将各数贡品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只须将其中一方‘十方砚’交于他,他便将签有你手记的借据还给你。”安芷道。
俞宇再点了点头。
“没错,邵阳的确是这么说的,而那会,我被赌坊也逼的急了,赌坊说,若是十日之内我再不还钱,他们便再次上我俞府,而我父亲一生清正廉明,黄金千两,怎么可能有?我没有办法,只能在确认那赌坊的借据已经到了邵阳手里后,按照邵阳的话,偷偷拿出了一方‘十方砚’,然后让邵阳带着借据来换。但是,就在我即将带‘十方砚’去拿回借据的时候,父亲发现库房中少了一方‘十方砚’,十分震怒,下令紧闭家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势必要将这内贼找出来。我很是慌乱,而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十方砚’对于父亲来说,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以前父亲只让我闭门读书,不让我管其他,也不让我与外人接触,因此,我只隐约知道这‘十方砚’是贡品之一,并不知道这‘十方砚’居然是这般重要的贡品!”俞宇一脸悔恨,“那日,父亲像发了疯一般地寻找着‘十方砚’,我十分害怕,害怕父亲发现,继而发现我又继续去赌博……我……我便将这砚台用密闭的盒子装好,偷偷放入了府上的池塘里。而父亲在寻找砚台未果后,只过了一夜,便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般,整个人憔悴不堪,我十分后悔,几次三番想将砚台取出给父亲,可是,谁知道,在父亲闭府几日之后,邵阳竟然亲自找上了门。我永远忘不了那日他在书房中对着父亲一脸得意的样子,邵阳自然是知道父亲这般摸样的原因,可恨他居然还威胁父亲若是日后不以他为尊,他便将父亲丢失砚台的事抖露出去。我那时本想冲进去坦白一切,但是一看到父亲那苍老的模样,我便没了勇气,那日,邵阳直到深夜才离去。而第二天,我父亲,居然便自缢了!”俞宇说道此处,一脸悲愤。
“而你父亲,自缢之后,还留下了那样的遗书,如果本官没猜错,那日本官到来前,你才发现那遗书,然后还未看那其中的内容,以为只是普通的遗书,因此胡乱塞在书中?”安芷又道。
“没错。”俞宇点了点头。
“那么,到这里,真相,想必在座各位已经都清楚了。”安芷道。
“真相?本官心中已有猜测,然而,还请安大人明示。”于波道。
安芷深呼吸了一口,这已经关系到她最敬爱的表哥了,她原以为破了俞彬与邵阳的案子,表哥的案子也能迎刃而解,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只是仅仅破了俞彬与邵阳的案子而已,表哥的案子,似乎从一开始想的最简单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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