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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荀不喜欢这个姿势，几次想要起来，但周皓染不停地说，「就快好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头发洗干净之后，黎荀就又在浴缸里「正坐」了。周皓染浑身湿透，觉得有点冷，于是也坐进浴缸，在黎荀对面的位置，靠着浴缸壁。

浴室的灯光很柔和，飘渺的水气弥漫在每个角落，黎荀不但头发是湿漉漉的，眼睫毛上也沾着细小的水珠。

周皓染伸手轻轻擦拭着黎荀湿濡的脸颊，黎荀歪过头，像渴望主人重视的猫儿一样，蹭着周皓染的掌心。

「荀，你会好起来的。」周皓染真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句话在很久以前，周皓染就对黎荀说过，只是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份想要保护他的心情，在历经岁月的洗礼后，会变为至死不渝的爱情！

「荀，我真的很坏，对不对？我不配做你的亲人。」周皓染凝视着黎荀的脸庞，「我一直知道你想要一个『家』，可是我却给不出，因为我……不希望你是我的外甥。」

也许知道，黎荀根本不会听到他讲的这些话，周皓染才能放心地说出来。

「荀，我好爱你。」周皓染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黎荀的脸颊，「你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爱上的人。我是那么地……想拥有你。」

如果黎荀现在是清醒的意识，那么他一定会愕然得哑口无言吧。

然后，他一定会摇头，说着「不可以！」或者「不行！」。他的爱情，总是会让黎荀痛苦。

可是在心底深处，周皓染知道黎荀是对的，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还是亲人，而且，他们都是男人。

周皓染很清楚黎荀为什么拒绝他，在黎荀眼里，大概他就是一个疯子吧，一个会对外甥下手的人，几乎无节操可言的禽兽。

因为不想被拒绝，让立场变得更加难堪，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表白心意，就像只要不捅穿那层窗户纸，就永远能够「暧昧」的待在一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