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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方申怕影响汪洋学习，后来是忙的抽不出一点空，晚上回到公寓经常是凌晨往后的事儿了，每天披星戴月，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但是汪洋给他养成的按时吃饭的习惯他还是努力保持着，一日三餐准时准点。

今天是中秋，方申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睡了一个月以来头一个懒觉，十点多才神清气爽的起了床。

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出去买了一堆东西，准备回家去跟方卯过节。

虽然家里没有长辈，但是这么多年姐弟俩相依为命，每个要阖家团圆的节日都会一起过，以前跟丁一在一起的时候也一样，中秋元旦春节，无论多忙他都要回家陪方卯。

今年方卯有了男朋友，方申想着，又给方卯男朋友买了一支钢笔当中秋礼物。未来姐夫是大学教授，这个礼物既不过分贵重又不显得太随意，还很实用。

方申买完交钱的时候想起另一个需要常用钢笔的人，又挑了一支水蓝色的钢笔让售货员单独包装起来。

到家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赶上午饭，方申提着大包小包走到门口，没手掏钥匙了，踢了两下门都没人开门，方卯大概在厨房忙着，他想着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廊上，方申探头望了一眼，一楼的客厅里没人，桌上散落着几张纸，开放式的厨房空空如也，方卯没在做饭，厨房里一点饭菜的痕迹都没有。

方申皱了皱眉，换了鞋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方卯带着鼻音的声音，他一步跨了三个台阶，又听见了那个教授的声音，他拧着眉停下了脚步，侧耳听着。

“不管有什么原因，你都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我！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知道他的存在，有权参与决定他的去留！方卯！请你尊重我！”教授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良好的修养压抑着几欲喷薄的情绪，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方申愣住了，孩子？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处理方式不对，我太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现在公司一刻也离不了我，我现在还不能要孩子，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再等两年，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我一定给你生个孩子，不，我们生好几个孩子，好不好？”方卯声音里的无措和恳求让方申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酸痛难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