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鸟,那鸟不知呆立在这里有多长时候,占地面积颇小的头顶上堆积了一层稀松的雪,就如同此鸟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它的羽毛被此间的风扑腾得支楞八叉的,它却傻傻地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来的人——仔细一看,那只鸟竟是雪雕的,唯独两只豆大的眼睛,是被不知什么人嵌了两颗绿豆。
温故里盯着这只蠢鸟看了一会儿,一人一鸟相顾无言足有半刻钟,温故里才一闭眼,略一挥袖,自他怀里飘出一阵清风,分外轻柔地将这只蠢鸟头顶上的落雪扫净了。
小山包上并没有门,他却伸掌比了个“推”的动作。
蓦地,那面山壁上缓缓多出一条缝隙,一扇门向后滑开,内里却一片漆黑。
温故里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一脚已经迈了出去,想到了什么,又原路收了回来,仿佛一生的举棋不定和犹豫不决,易如反掌地就被这间神秘兮兮的小山包赚走了。
“搭上自己一条命,试图向我……向为师证明‘善恶本同源’,到头来,你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意义?你……”他说话的语调十分平静,又兀自透着股温润与平和,却似乎在对门后的什么人诉说,话未竟,到这里又按耐不住,间杂了一声叹气,接着道,“就是太倔了。”
门里无人应答,倒是那扇门,又被人阖上了。
打南面里,万籁俱寂中突然爆出一记雪压断树枝的脆裂声,还有一记嘹亮短促的骂娘声:“我日!”
温故里眼底浮起来的那点柔和,眨眼就收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了。
他不紧不慢地朝着声响的方向走过去,果不其然,洛阳正十分狼狈地扑在一层厚厚的雪里,而老银杏一截折断了的树枝,此刻正跟他并排躺在一起,自断口处淌出殷红的液体。
温故里伸手虚虚一托,前一刻还赖在地上炸毛的小子瞬间被一股力量稳稳地带了起来。
洛阳拍净自己身上的雪,低头就看见了雪地上的红,猛地原地蹦了个三尺高,自嗓子里拉出一记尖锐的“妈呀”。
耳听见不远处有鞋底压过雪地的声响,此间主人温故里跟“捉奸”似的出现在视野里。洛阳顿时又想起愚蠢的自己用五子棋和温故里大战三百回合的囧事,雪白的面皮上绷不住,悄悄透了点红,于是乖乖地站在原地,跟闯了什么天大的祸一般,万分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干笑了两声——如同一个暂时被大人寄养在福利院的小孩儿,左等右等等不来家长领,于是便毛手毛脚地上蹿下跳,却一不留神破坏了公物,只能乖乖领罚一样。
“哈哈……前辈,我没想爬树,我早上刚出门,没料到这天儿能这么冷,”他顿了顿,垂头仔细回味了一番方才的遭遇,试图做一番鞭辟入里的解释和分析,但奈何想来想去,死活想不通原因,只好退守一步,七拼八凑地道,“我一脚才踏出门槛就打了个哆嗦,迎面吹来一阵风,那你知道人在寒冷的时候骨骼肌会不自主战栗……”他唧唧歪歪到这里,心里一激灵,瞬间替自己的一系列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代罪羔羊,顿时嘴皮子都利索了起来,“……骨骼肌不自主震颤产热御寒嘛,胳膊腿儿就全都开始发抖,估计是抖动的浮动比较大,我一下没收住,一头就上树了。”
温故里心底有那么片刻时候,见缝插针似的生出一丝失望,他又把手缩回了衣袖里,视线下垂——这孩子,半分不似那人的骨血。
他的心里渐渐浮起一个虚晃的人影,因隔了漫长的历史长河的缘故,面目和身形都逐渐趋于模糊,唯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还入木三分地刻在他的眼皮上。
许多事,被他无意地、故意地抛却脑后,在这一时间都一齐跳上台来,联袂为他演了一出叫时过境迁的戏,纷纷扰扰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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