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应他的吻时,艾德里安的惊讶竟大于他的欣喜,让他反而愣怔着躲开退避。
天晓得怎么回事,这条小巷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两人藏在石墙线条、窗棱方块、路灯阴影的森林间,只有蜿蜒的道路像一条蛇一样从远方探着双眼,企图窥探林间的秘密。他们疯狂地争夺领地,因时间紧迫而疏于精准,亲吻便落在他们的鼻尖、脸颊、甚至眉骨上。
艾德里安率先发起了战争,然而他未曾估计过两方实力,纳夫塔利这个更为健壮有力、更为老练的猎人很快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当艾德里安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船的航线时,他慌忙地推开了纳夫塔利:“不,不,纳夫塔利……”
纳夫塔利并不打算就此休战议和,直到艾德里安捂住胸口说痛,他才停下来。然而下一秒,艾德里安揭起病痛的面具,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亲吻了他,并大笑着跑开了。真正的战争这才打响。
他们走过开满花花绿绿小店的大街,躲避着上上下下过路人的目光,偷偷勾住对方的手指或拉拉对方的衣角;他们走在新桥上,艾德里安故意用一些生僻的法语词形容纳夫塔利,当纳夫塔利彻底听不懂时,就只好惩罚他的坏心眼;他们在广场上绕着那些十年前被砸断而今又修复的雕塑绕圈,互诉衷肠。等到月亮挂到了教堂钟楼的尖上,两人才回到了高地。
站在瓦斯科达伽马街的路口,纳夫塔利拉着他的手说:“就算你不想回家,你也完全可以来我那里。”
艾德里安离家出走的那一夜的残忍又占据了他的心房,虽然他一再反感父亲,但到底以他自己的方式继承了老德尼许多特征。他笑着拒绝道:“不,纳夫塔利,你知道,我不愿将我与父亲的关系套在另外任何人身上,特别是你。你走吧,我现在在给小货铺帮工,店主给了我一张床铺住。如果我有空,我会写信给你的。我平时都挺忙。”
作者有话要说:
☆、暗室
纳夫塔利就这样来到艾德里安暂住的房间里和他偷偷见面。
毁色的深红色旧沙发在闷热的阴天散发着一股霉味;映着一线烈阳的玻璃茶几因楼上邻居弄出的响动而轻轻颤抖。鞋柜上的花瓶里插着烂熟将枯的茉莉,墙角的木箱里散乱放着的红酒瓶因被绊到而改变形态。
走时,纳夫塔利总会看见艾德里安站在窗口。他收捡起用来压住窗帘的、艾德里安口中的“店主”五月份才买的《包法利夫人》,并笑着朝纳夫塔利挥手。
他卷曲的短发和肩膀的弧度映在线条笔直的窗棂边,组成了一幅曲直调和的画面;他又伸手要拉上窗户,肉色的、繁复的、微曲的线条像房屋石砌的栋梁上精巧的雕花。光线不再像白天一样,而是只从西方打来,给艾德里安洒下单一而对比分明的光影。
灰色的楼房泛出白日最后一点光辉,纳夫塔利看艾德里安的身影渐没在窗户玫瑰色窗帘的阴影中,才转身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时夕阳把圣心教堂的塔尖融化在渐变的橙黄中,周围一片嘈杂与和平,犹如《上帝降临》。
天气的阴晴、店主回家的早迟……种种变化不定的因素不过像阵阵微风使幽香的睡莲浮动在池塘里。情欲就像睡眠,对年轻人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但渐渐,睡眠的浪潮也从生命的岸滩退去,变成了个精灵,来无影去无踪;肆意光顾的长久睡眠只让人疲惫乏力。它曾是缓解一切疲惫和琐事的灵丹妙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到了生命的秋天,它隐藏了踪迹,像冬季冰原的雪枭。人们也不再如此需要它,有如往昔缠绵的恋人分道扬镳,不再互相过问。
在艾德里安那样的年纪,他是不会料到这些的。并且那时,与爱人的交合十分自然纯粹。如同天生丽质的少女,无需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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