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飘絮叛乱的同知,四十一岁的潘璋,隔着院墙冷冷言道:“陛下不贤,不堪为帝,我等甘冒不忠之名,正是为沧澜搏一个大好河山!”
霍卿玉道:“尔等放肆!天意如何,岂容吾等定夺!”
潘璋大笑三声:“如子事父,如臣事君,又如何?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他的声音中透出悲愤:“九年,新皇即位九年……我风飘絮,在哪里不是身先士卒?只说没在昭国军中的探子,少说也有几百人了!做猎户,开酒家,入内宅,陪笑脸,我风飘絮部下,哪一点对不起澜国上下!”
潘璋双目如电,扫向对面的军队。被那眼光一慑,许多人竟是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然职责之内,安敢言苦?陛下爱惜名将,却也不妨!但为什么要让何晏来主持风飘絮!论身份,我等代代忠臣,何晏只是敌国降将;论能力,我等无所不通,何晏只懂兵法军阵;论经验,我等数十年宦海浮沉,何晏年不过而立!我等辛劳数十年,却换来帝王猜疑!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如此帝王,不要也罢!”
话音未落,他右手一挥,身边部下当即喊道:“放箭!”
又是一轮腥风血雨。
顾瑜只觉得可笑。风飘絮觉得天意不公,殊不知,“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如许”。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二字。
可是这不公的天平的向下倾斜的一端,何时会落到自己头上,竟是谁也不知道。伴君如伴虎,不过是挣命罢了。
那天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冬日,即使是金陵也还是那么干燥。
久攻不下,霍卿玉命令羽林卫用了火箭。风闻卫的大门也不过是木头,见火就着。浓烟滚滚,火烧进连城别院。离开了风闻卫的院墙,风飘絮麾下私军失去了唯一的优势,只能徒劳的做了活靶子。
在一地哀嚎的伤员里,顾瑜看见了夏煌。
那个她一直当成弟弟,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她,差一点置她于死地的夏煌。
夏煌半跪在地上,绷紧了脊背。她的剑抵在他颈上。
“你后悔吗?”她问,“你……还可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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