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目光相交一起,他看到了巨人眼里正酝酿着的来势汹汹的风暴,他从里面读出了令他费解的震惊和愤怒,还有一些别的他也说不出名儿的东西。
他可真威风,只要往那里一站,谁都忍不住要跪倒在他脚下!我什么时候才能像荀瑾一样可以坐他腿上呢?他长得这么高,要是抱着我肯定都能揭那屋檐的瓦了!可是他看起来好凶啊,他的样子就像是吃人的怪兽,他大概很讨厌我吧,他那么讨厌我又怎么可能会抱我呢?他只喜欢他的三皇子。
“这是谁?谁给你的胆子,见到朕竟然不下跪?”梁王荀治怒火滔天地指着胆敢直视他的孩子,鼻翼两旁勾出一对深深的纹络,眼珠子似乎都快要跳出来。
荀裕意识到了什么,腋下的拐杖划出一段规整的圆弧,啪的一声直角倒地,激起一片细微的尘土。孩子扑通跪在地上,全身发抖道:“参、参见皇上!”是要这样说吧?刚才他们都是这样说的。
荀治胡子都在抽动,嘴角紧紧往下抿着,握成拳的双手青筋暴出。他知道他是谁!这张酷似容妃的脸,这副充满耻辱的拐杖,还有那只他想要藏着掖着的残腿,无一不在宣告着他的身份。荀治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他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污点,他一直刻意遗忘他的存在,多少年了?十年还是八年?好不容易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干吗要出现在他面前?
“父皇坏!孩儿腿都跪麻了。”三皇子跪着扭了扭上半身,一脸委屈地看着荀治。父皇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我就在这里,他却像没看到我一样,跪了这么久也不叫我起来,哼,瑾儿决定今天不理你了!像是打定了主意,荀瑾嘟着嘴把头偏向了一旁。
荀治闻声望过去,见三皇子荀瑾满脸孩子气的模样,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柔和,朝他招手道:“瑾儿,到父皇这来。”
荀瑾立马忘掉了刚才的决定,气也全消了,蹭蹭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跑过去。趁父皇荀治俯身抱他的时候,又抓准时机在他胡子巴拉的脸上使劲啵一口,胖乎乎的小手牢牢挽住了他的脖子,看着地下顶礼膜拜的人头,自豪之感油然而生!父皇真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也是全天下我最喜欢的人,更是全天下最喜欢我的人!
荀治轻轻捏了捏眼前这张圆润的小脸,咧嘴笑了笑。他老了,已经步入不惑之年了。每当这个小家伙用那肉嘟嘟的小嘴亲他的时候,他感觉心都美得融化了。他抱着他站直,匆匆瞥了眼地下的人影,刚变晴的脸瞬间又拉了下来,敲他一个极有分寸的响头道:“告诉父皇,你们这都闹些什么?”
荀瑾咯咯笑着摸摸脑袋,头舒服地伏在荀治宽阔的肩膀上,指了指下面跪着的二皇子,有板有眼道:“父皇,他偷了孔有德的玉佩。”
荀裕惊慌地抬起头,身子不由自主缩地一起,使劲地摇头道:“不,我没有偷!是他自己……”
“放肆,朕没叫你说话谁叫你说的?”荀治叱道,恶狠狠地盯着他,如同看到一只拦在路上的老鼠。周氏当初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教出个这么不懂规矩的野种!你呆在房里就算了,做什么偏要跑出来碍朕的眼?
“启禀皇上,就是他偷的,我们都可以做证。”孔有德伏在地上头也不抬道,说完又竖起耳朵听周围的风吹草动。
“孔有德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荀治冷哼道。
“回皇上,臣的玉佩不见了,到处找遍了都没有,结果却在二皇子的椅子下找到了,”孔有德一口气说道,似乎觉得还没有讲到重点,又急急补充道:“臣以为就是二皇子偷了臣的玉佩,求皇上给臣主持公道。”
荀治默不作声听着,余光瞥见那个欲言又止的瘸子,双眼只觉一阵刺痛。按孔府公子的说法来看,光凭“在他椅子下找到玉佩”这点并不能证明那废物就是小偷,他甚至觉得真正偷玉佩的人不可能是他,如果真是他偷的,他又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让它掉在自己的椅子下?他即使再不小心那也该掉到别人的椅子下才对!
这样看来,偷玉佩的肯定另有其人。他猜那人大概是得手之后心里又怕了,便把它扔到那废物的椅子下,然后跟大家说是那废物偷的。小孩子的把戏太拙劣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戳穿他。能上国子监的都是朝廷重臣之子,他若深究到底,一旦查出来是哪个孩子偷的,不管犯错的年纪多小,都将一辈子担上‘三只手’的骂名,他不想抹了任何一个臣子的面。相反,如果让那废物担下这事儿,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更重要的是,还找到了一个好好治治他的理由。
想到这,皇上的眼神变成了刀子,直直劈向那微如蝼蚁之人,“来人!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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