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布置作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语数外作业除开不论,但物化生政史地那铺天盖地的作业多得好似是各科老师一起商量好了整我们的。
所以,三天假期也是名义上的。
晋朝自从升职,放假也没了个正经的时候了,这个国庆他被公司派到常州去出差,独留我哥一人儿孤孤单单在家四天。
我回到家,校服一换,就搂着我哥一个劲儿的撒娇,说作业太多,抱怨学校太没人味儿,说天底下只有他对我最好最舍不得我吃苦受罪,我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对我,为我准备一日三餐。晚上我做作业到子夜时分,他便先温好一杯牛奶放在我旁边,然后拿着纳兰词集来看,一起陪我到那个时候。他知道我最怕物理,也根本不会做,他对我是有求必应,理所当然地物理作业由他代劳,我只负责再誊抄一遍。他已经不再期望我的物理能学到其他科目的三分之一。
七号这天早上,我从一阵轻响声中醒来,爬起来看到我哥拿着我的校服推门进来。
“抱歉,吵醒你了”他语含歉意。
我边伸懒腰边笑着说:“没有,是我自己醒来的。”
他也对我笑了笑,就把校服叠好放在床尾,站起身问:“早餐想吃什么?”
我掀被爬过去拉住他的手从手背穿过到手掌握在一起,说:“哥,你这样惯着我,将来我离不开你了,可怎么办哟?”
“惯你到十八岁成年,到时候你也许会去别的地方上大学,那以后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他把手抽出去,径直走出我的房间。
我心里一阵失落,泪眼婆娑,自言自语:“我知道这样过于依赖你,迟早有天会耽误了自己,也会……害了你。十八岁,还有三年,直到高中毕业,至少你还会宠我三年,赚得一天是一天。你的余生是晋朝的。”
看着他在厨房忙碌做早餐的身影,晨光照在他的身上,看得我又心里泛起暖来,“偷偷喜欢你,偏不告诉你。三年,请让我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过分地依赖你。”
午饭过后,他在厨房收拾洗碗,我走进去帮他打下手,说些学校的趣事跟他听,说起我们从相遇到现在的这五年。
他转过身面向我,从上到下地将我打量:“几年过过来,我的安倾还真是‘玉树临风一少年’。”
听到他说“我的安倾”的时候,我虽知道他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他的弟弟。但我仍不禁一阵面红耳烫,顺着手上拿着的碗,侧过身去放到碗柜里。口吐不清地说:“这出自仓央嘉措的《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说:“正是。”
我感到吃惊,本以为他听不见,因为他都走到厨房门口了。
晚上,我正在做最后的英语作业,他从他的房间拿了另一本书过我这边来,坐在我床上。
“哥,”我卖萌。
“嗯。”
“那个……你帮我做这张英语卷子呗。”我继续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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